第十八章 畫像(1 / 1)

穗禾 以星為期 1152 字 3個月前

穗禾有點愁,近來三次失態,兩次都在這個潤玉周圍,上次在布星台他沒看到倒是還好,這次,直接坐到對麵了。

“咳,”穗禾調整了下動作,開始端起了架勢,“大殿下也是來人間尋些美味的?”

“不是,”潤玉搖頭,帶著笑意說道,“叫我潤玉便可,你我之前雖有嫌隙,但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吧?我一直想找機會謝你,正巧今天碰上了,就一定要好好言謝。”

“啊,不必,”穗禾繼續吃著東西,她這兩天鳥族事務處理得差不多了,兵力部署也規劃好,重明已經去實施了,手中沒了事務著實有些空虛,又睡不著覺,本來已經辟穀,食物沒甚用處,可就是有想吃的欲望,還停不下來,隻好來人間偷吃了。

“你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你不必記掛在心上。”

“我本來也覺得我們互不虧欠,隻是這些天我漸有感觸,有時候,我們在麵對一件事情的選擇不同,便會麵臨截然不同的境遇,你當初提醒我的話,我現在才堪堪明白。”

......穗禾無言,潤玉原本和她也就是點頭之交,還差點成為敵對的關係,如今卻是坐在人間一個小酒館裡,言語間有幾分真心相交的意思。

“時間真的是神奇的東西,”潤玉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彆說萬年前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就說半年前,我們的關係還生硬得很,誰能想得到有一天我們會坐在著人間的酒樓裡一同吃飯?”

“還真是。”穗禾也笑了,感慨道,“不過,萬年前?我們小時候,哦對,見過幾麵。”

”你那時候眼裡就隻有旭鳳,”潤玉笑著埋怨道,“從來不和我說話,和我說話就是問我你知道旭鳳在哪嗎?還凶巴巴的。”

“噗,”穗禾笑出聲來,“雖然你說得感覺很誇張,但我一回憶,還真是這樣。”

潤玉搖頭笑著,隨即想起來是要來喝酒的,“小二,來兩壺桑落酒。”

“好咧!客觀真會選,我們店的桑落酒可是招牌!”

“前兩天彥佑從凡間帶回璿璣宮了一壺桑落酒,甚是好喝,酒勁兒也不大。”潤玉和穗禾解釋道。

穗禾又想起來當時彥佑拉著她去喝酒,害得她和姨母胡言亂語,“嗯,那就嘗嘗看。”不過,覺倒是難得睡得安穩。

對了,酒!穗禾忽然找到了自己失眠的一個好方法,有些高興。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潤玉把小二剛拿來的酒打開,給穗禾斟了一杯,“見過彥佑了嗎?”

“啊?沒有啊,怎麼了?”

“他去翼渺洲找你了,說要把酒給你嘗嘗,還有和你講一下進展讓你早做準備。”潤玉給自己倒著酒,緩緩道。

“進展如何?”穗禾突然緊張起來,盯著潤玉。

“成了。”潤玉舉杯對著穗禾喝了一口,“和你說的一樣,願意借勢而不動實力。今日我與彥佑剛和水神仙上說好,他願意代我們說服花界,慢則半月,快則,幾天。我們就可以發動兵變了。”

“這麼快,”其實穗禾心裡也有數,借勢一事一旦水神鬆口,就可以說是計劃幾乎已經完成大半了,隻是麵對一場不知結果何如的兵變,身後還是鳥族一眾,心理便懸著一顆石頭一般沒有著落。

“嗯,現在我們等便是了。”潤玉見穗禾麵露擔憂,便道,“其實若非你,我很可能走了岔路,你能在關鍵時刻給了我另外的提議我已經感激不儘,鳥族向來與天界交好,若是兵變失敗,天帝可能會嚴懲不貸,若不想冒險,你鳥族按兵不動即可,之前的約定我單方麵履行。”

“不行,”穗禾立即否決道,“我既然要幫你,就會幫到底。何況我們有約在先,單方麵履行算怎麼回事兒?何況我願意幫你,也是因為聽彥佑說了關於天帝為政的很多事兒,天帝不仁,此舉應當!”穗禾喝著酒,瞅著潤玉道,“何況不就也是借勢嗎,若是敗了,就攬我身上,保住鳥族,到時候你可得讓水神仙上護著點我啊!”

“鳥族不會有事的。”潤玉看著穗禾道,“幾乎就是這一瞬間潤玉決定了,即便失敗,也將鳥族摘得乾淨,不讓眼前這個人有什麼閃失。

......

吃飽喝足,穗禾和潤玉走在市集上,聊完正事兒後又回歸了懶散的狀態,東瞅瞅西看看,尤其是穗禾,此時正把玩著一個竹蜻蜓。

”哎姑娘,要不要畫張畫像?我看你與你相公郎才女貌,宛若天上的神仙哪!不畫個畫像可惜了。”

穗禾沒管他浮誇的用詞,低頭看著他的畫像,”這是你畫的?“這畫像確實不錯,勾勒細致,神態傳神,栩栩如生。

”非也,是我家老先生,喏,在店裡呢,我是來幫著張羅的。“小販指了指身後的店鋪說道。

“那便畫一幅。”穗禾說著便要往店裡走去。

“啊?”潤玉跟在後麵一愣,拉住穗禾,耳根有點發熱,“你是要畫畫像?我們?”

穗禾一愣,“當然不是。”然後走進店裡坐下。

潤玉在原地頓了頓,合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然後也跟著進入店裡。

店裡裝修很簡樸,有幾張畫像掛於店內,儘顯畫工。

“是要畫二位嗎?”老者坐在椅子上,抬頭看過來。

“不是,”穗禾也坐下來,答道,“我想要你幫我畫一人。”

“何人?”

“你可知熠王?”

“上個朝代的梟雄君王,熠王?”

“正是。”

“自古流傳他的畫像頗多,我考察書籍,定為你畫出最像的畫像!”

“不是,我不是想畫他。”穗禾摸摸鼻子,“那與他相關定北侯你必也是知曉的了,我想要畫他。”

“哦?”老人愣了愣,“這些年有姑娘家要熠王的倒是也有,這要那個欺君罔上的賊人,老夫倒是頭一次。”

穗禾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一旁的潤玉卻是看明白了,彥佑說過,這父親便是穗禾的心結了。

”那不知老先生可否畫出定北侯的畫像?“潤玉問道。

”這定北侯的畫像流傳甚少,而且大多被畫得醜陋以示鄙夷,不過我考察一下前朝的古書應當也是可以畫出較為真實的畫像,不過,需要時日。“

“好,那我過段時間來取。”時間可不是什麼問題,穗禾交了定金,二人便出了店,剛剛日落,天上一頭泛著粉紅色的光,另一頭已然沉在黑暗之中。

兩人繼續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誰也不想回去坐在寢宮裡傻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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