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離體育場並不遠,開60邁的話七八分就能到,可是我開了沒有3分鐘就連6邁也開不了了。
因為現在是早上8點半,路上的車堵得跟王八蛋一樣,我不停地按喇叭,把頭伸出去大罵前麵的司機,朝想插進我前麵的車吐口水,我雙眼通紅,頭發淩亂,狀極可怖。
終於,一輛刷得藍瓦瓦的警車忍無可忍地把我彆到了路邊,警笛發出刺耳的類似大象放屁的聲音:嘣兒嘣兒——
兩個巡警手按腰間向我走來,看得出他們也沒睡醒,還帶著起床氣,惡聲惡氣地罵我:“你吃槍藥了,怎麼回事?”
我衝他們大喊:“我趕著比賽,我是育才的領隊!”
一個警察說:“育才?聽著耳熟。”
另一個警察顯然是散打迷,馬上說:“武林大會進了前4強的隊伍。”他看了我一眼,立刻認出了我,“我在電視上見過你,‘有我育才強’,今天不是有你們比賽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把手扶在他肩膀上說:“來不及解釋了,我剛從醫院出來。”
那個警察一聽馬上就推斷出大致情況了,他打開警車的後門:“走,我們送你。”
先前那個警察負責開車,散打迷則陪我坐在了後麵,他衝我伸出手來說:“我可是你們育才的粉絲。”我跟他握了握手,發現就算是警車也快不了多少,前麵還是有密密麻麻的擋道車。
散打迷看了我一會,討好地說:“我上警校那會散打全校第二呢,我認出你來了,你就是那個從沒上過場的領隊——今天你上嗎?”
我說:“那得取決於你們的速度。”
散打迷看了看車窗外,對這種蝸行速度也很不滿,他使勁拍打著司機的座位說:“快,開警笛!”頭裡那個警察為難地說:“出緊急任務才讓鳴笛呢。”散打迷叫道:“屁話,這還不算緊急?振興民族文化的事!”
於是一時間警燈大閃,散打迷抄起喇叭喊話:“緊急情況緊急情況,前麵的車讓路。”但是都筒著,前麵的車也就扭扭屁股意思一下而已,我一把搶過那個喊話的小盒子,暴叫一聲:“我們車裡有炸彈!”
刷一下,前麵的兩排車讓出一條寬達5米的路來,我們左邊的車幾乎都躥到馬路對麵去了。
散打迷又把話筒搶過去牢牢拿在手裡,嗬斥我:“你這是在公共場合製造混亂!”然後他抱著小盒子繼續喊,“我們車裡有炸彈我們車裡有炸彈……”我愕然道:“那你呢?”
“我是以私人身份替你喊的,好讓你保持體力比賽。”
我們的車暢通無阻地來到體育場門口,我正要下車,散打迷離著老遠已經對門衛喊:“打開大門!”
門衛一看一輛警車風風火火地撲過來,以為出了什麼事了,急忙跑進傳達室按開電子門,我們的車馬不停蹄地直接衝進會場,然後一個漂亮的飄移停在了觀眾席的邊上,車軲轆切著台階。
我謝過兩位警察,鑽出車來,這才發現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我身上,他們有的張口結舌,有的喜出望外,有的用手捂住了嘴,總之整個會場為之一頓,連主席台的幾個評委也站起身頻頻向這邊張望。
看來想低調出場已經不太可能了,我有點抱歉地用手衝他們小招了幾下,驀的,會場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受歡迎了,我順著台階走下去,到了場邊手扶著圍欄一片腿就進了場,端的是乾淨利落,觀眾們毫不吝嗇地為我齊聲叫了一個好。
那個開車的警察一直目送著我,這時老辣地評價了一句:“一看就經常跳馬路。”
擂台很好找,4進2的比賽當然是單場進行的,擂台上正在進行楊誌的比賽,左邊是段天狼的徒弟同門們,右邊是眾好漢以及佟媛和老虎他們一大幫人。
我邊往過走邊觀察著擂台上的形勢,楊誌招式古樸,但威力不凡,已經完全占據了場上的主動。
我麵帶微笑走到好漢們近前,本來以為他們會為我的新決定小小的興奮一下呢,結果一個個還是板著臉,我拍了拍時遷的肩膀說:“勝利就靠你了,有問題嗎?”時遷瞪著小眼珠說:“我到是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我,”張清忽然站到我麵前,鄭重地說:“我第二場輸了。”
我很快就判斷出他們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那感覺就像寒冬臘月裡幾百桶結著冰渣子的大糞澆在頭上,我是又冷又怒又想破口大罵,我顫聲問:“怎麼會輸的?”
張清說:“你的電話打得太晚了,那時我已經讓出了太多的分,你要知道那時候已經是第三局,而且對手很強。”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四周人山人海的觀眾說:“MB的,怪不得他們那麼高興呢,原來是想看老子屍橫當場。”前麵輸了兩場的意思就是:我們想贏就必須連勝三場;意味著:我必須上……
那也就是說:我一準死。
我踢了一腳土說:“那還打個雞毛啊!”我一骨碌爬起來,指著台上的楊誌喊,“讓老楊下來吧,也好省點力氣準備下一場比賽,那樣我們還能得第三名!”
吳用見我血灌瞳人形似癲狂,問道:“小強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開了?”
我低聲把老張的事情和好漢們一說,這群鐵一樣的漢子都默然無語,李逵叫道:“都到現在了,還管他彆的,我們一起趕將過去把段天狼的人殺個片甲不留,咱們育才自然就贏了。”扈三娘立刻道:“我同意!”兩個人第一次有了默契,相對一笑泯恩仇。
我瞪著他們兩個道:“你們也知道自己代表的是育才啊?”
林衝過來按住我的肩膀,語重心長說:“小強,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更不能放棄,你也不缺胳膊不少腿,拚一把力,未必就會輸。”
我也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衝哥——你說得輕巧!”
這時楊誌的第二局打完,他滿頭大汗地下台,高呼道:“痛快!好久沒遇到這樣的對手了。”有人上前跟他把情況一說,楊誌道:“彆的我不管,反正我這場一定要打完。”他看了看我,又說,“對手其實也強不到哪裡,讓林衝哥哥臨時教你幾招說不定還能管事呢。”
我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是張無忌啊?”
佟媛這時終於看出了端倪,鄙夷地說:“原來你真的不會功夫?”
林衝看看眾好漢,說:“現在先什麼也彆管,把這兩場贏下來再說。”
這時楊誌的第三局開始了,他繼續占據著場上的主動,時遷穿戴整齊,摩拳擦掌,我一把拉住他問道:“遷哥,你也要湊這個熱鬨嗎?”
時遷指著段天狼隊伍裡一個小個兒說:“看見那個人沒,我注意他很久了,也是練輕功的,非得和他比個高下!”
“那你贏了以後我到是上不上啊?”我愁眉苦臉地問。
其實我現在特希望楊誌敗下陣來,那樣對我也算個解脫,事已至此,育才明顯是回天乏術了。
但觀眾們並不這麼想,自打我出現以後他們就變得特彆亢奮,沒有人比他們更想看我下場比賽的了,這種情緒甚至愛屋及烏到了楊誌身上,楊誌一但得點他們就跟著歡呼雀躍,其中包括很多惟恐天下不亂者,比如剛輸給我們的北京育才,有方小柔,還有不計其數的通過在逆時光喝酒結識了朱貴的各方豪傑,他們從一開始的為我們加油慢慢轉變成給段天狼他們起哄,對方的選手稍微有點起色他們就鬼哭狼嚎,怪相百出。
老虎看了看沸騰的觀眾,他捅了捅我說:“這麼多人都是為了看你來的,我要是你,就算被打死也願意上!”
我端詳了一會他貼滿膠布的臉,說:“我要是你我就上,問題是你是你我是我——我要上去肯定被打死!”
咱有啥說啥吧,我小強是個混混,但也自命是條漢子,如果現在有人跟我說,小強,讓我把你打個半殘就算你們育才贏我肯定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就像老虎,他功夫是不如董平,但他在被打成半殘以後達到了自己的目標。
但現在的情況是……是什麼我就不說了,張清和楊誌這種級彆的高手都不能輕易取勝,我上去算什麼?
我不否認人為了理想玩命挺偉大,可要為了彆人的理想玩命那就有點含糊了,要為了彆人的理想命拚掉了,理想沒實現那就有點傻了,關鍵是,就算我現在想玩命也沒那資格,估計也就是一拳一腳的事,我這可不是慫,是識時務。
就在楊誌的第三局將將結束的時候,他終於一個重拳把對手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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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一本書:《回到1920》,作者石頭子,寫的是穿越到了1920年,與魯迅等文人相識的故事,不得不說角度很特彆,是本值得玩味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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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封推,想必大家看到了,那個位置騰給了悼念專題,小花舉雙手表示讚成和支持,說實話我自己也為悼念日裡封推《混亂》這樣輕鬆題材的小說而感到彆扭。在此,再次對中罹難的同胞表示沉痛的追思,今天鳴警報那會,我所在的家屬院裡孤零零的一輛車都在鳴喇叭,行人自覺停止走動,那一刻我真的受不了了,第一次感覺13億人好象就站在我身邊,中國萬歲!中國加油!
悼念日中,本書不停更,我要拿全勤,捐給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