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弟雖說身手笨拙,一旦遇到突發情況,他一定是一個累贅,但是他也有他的優點,就是愛說話,而且因為他開朗樂觀,說出來的話,都是美好的,他很少提及他父母自殺一事,他更多是去回憶他與父母相處的快樂時光,不好的東西,他忘記的很快,美好的東西他會牢牢記住,這就是他的性格。
所以跟熊弟在一塊,你往往感受到的是快樂,特彆是在安慰和開導這一方麵,韓藝完全不能跟熊弟相提並論,韓藝極少去安慰彆人,他也不懂得去安慰彆人,很多事都喜歡放在心裡。
但是熊弟不同,熊弟每每看到小野或者韓藝不開心,他總是願意去分享,去主動安慰你,因為他喜歡生活在一個快樂的氛圍下,所以他會想儘辦法讓你開心起來,雖然他沒有韓藝那般花言巧語,但是他的每字每句都是發自肺腑,情真意切,反而更容易感染彆人。
小野那關閉的心房,就是被熊弟不厭其煩的敲打,終於給敲開了。以前小野不說話時,其實韓藝對著小野其實也沒啥話好說的,除非是說故事給他聽,或者有事情要交代,因為沒有交流,你一個人在那裡說有什麼意思,但是熊弟不同,熊弟他一個人都能說上一整天,這就是他的優點。
所以說啊,熊弟總是認為自己遇到韓藝和小野是自己的福氣,曾還一度擔心韓藝、小野會拋下他,卻不曾想到,其實韓藝、小野能夠遇到他,同樣也是他們的福氣,如果沒有他的話,小野恐怕一輩子都難以開口說話。
經過熊弟的一番開導,這兩個小鬼又都笑了起來,當然,熊弟最厲害的就是,他在說的同時,還不會忘記吃,就一會功夫,壇中肉塊就已經少了一半。
“小野,這肉你做的麼?真是越吃越好吃。”
熊弟吃完一塊肉,還舔了舔自己的大拇指,嘿嘿直笑道。
小野立刻又拿出一塊,遞給熊弟。
熊弟趕緊接了過來,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這家夥的食量真是異常驚人啊。
“其---其實---這是我師父教---教我做的。”小野的目光中充滿了思念之情。
韓藝問道:“小野,你知道你師父叫甚麼名字嗎?”
小野搖搖頭道:“師父---師父從沒有---沒有說過。”
韓藝稍顯遺憾,又問道:“那你師父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小野豎起三個手指,意思肯定就是三年前。
韓藝似乎對這位已故的隱士非常好奇,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你師父為何會隱居在這裡嗎?”
“不---不知道。”小野搖搖頭道:“師父他---他隻---隻說過寧---寧坐一隅之王,不做封疆之臣。”
韓藝聽得一怔,心中欽佩之情又增添的三分,笑著直點頭道:“好一個寧做一隅之王,不做封疆之臣。”
前麵看到那石刻文,他已經隱隱猜到這位故人定是心高氣傲之人,卻沒有想到,這故人的傲氣遠比他猜想的還要高,其實李世民是一位非常禮賢下士的明君,這可是曆史上公認的,帳下大將謀士多不勝數,若此人真有本事,投靠李世民的話,多半會得到重用,可是他卻不願,應該也就是因為不甘居於人後。
這一點韓藝倒是與他挺像的,但也不能說完全相像,韓藝也是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寧可住在自己的小窩,也不願住在奢華但規矩繁瑣的皇宮裡,但是韓藝並沒有此人這般傲氣,他不想居於人後,但也不想站在人前,這一點倒是與沈笑很像。
熊弟消滅那塊肉後,接著問道:“小野,那你師父對你好麼?”
小野一個勁的點頭道:“我師父對---對我很好,教---教我認字,做--做人--人的道理,還有---還有武功。”
韓藝突然問道:“既然你師父教你認字,那也應該幫你取名了,你有名字麼?”
小野點頭道:“我隻---隻知我父親姓---姓徐,後來---後來師父幫---幫我取名浩瀚,師父---師父說一個人雖---雖渺小,但---但人的--智慧卻---卻能如天空、大海一般---浩瀚無邊,還---還希望我---我能有---有浩瀚的襟懷。”
韓藝聽得稍稍點頭,頗為讚同。
小野又道:“不---不過,我---我更喜歡---喜歡小野---這個---這個名字。”
“嘿嘿,我也喜歡叫你小野,不過你師父真是厲害,會武功,還認字,其實我爹爹也想教我認字,可是他也不認得幾個字。你身手這麼厲害,你師父一定也非常厲害吧。”熊弟顯得極其興奮,宛如是在說自己的師父似得。
小野道:“師父他---他---古稀---古稀之---之年,也能用殘---殘刀一---一刀就劈死---劈死一頭大---大蟲,我---我就差---差遠了。”說話間,他用手指了指樹乾那虎皮。
刀雖殘,但英雄氣不減。
韓藝聽得也隻暗自點頭,突然從回憶中想起,大概五六年前,這梅村後山上的確來一頭猛虎,還吃幾個人,當時村民還準備山上捕捉這老虎,但每次臨上山前,又因很多人膽怯,而又取消了,但後來就沒有再見到那老虎了,村裡的人都說這老虎已經走了。
熊弟聽得是一驚一乍的,又道:“小野,你現在還小,長大之後一定比你師父更加厲害。”
小野卻是搖頭道:“我師父---師父說---他---他這刀法---並---並不適合---我,因為---這---這刀法,需---需要睥睨眾生,開山劈海之--之氣勢,方---方可發揮---發揮它最---最大的威力。”
熊弟好奇道:“那你師父怎生知道你做不到呢?”
小野搖頭道:“我---我也---也不知---知道。”
韓藝卻是心如明鏡,睥睨萬物,天下間唯有一人方可做到,那便是皇帝,尋常人怎麼可能有這種心境,方才小野說他更加喜歡小野這個名字,也正是此理,因為他無法體會他師父幫他取名浩瀚的意義。
其實方才小野那刀法,韓藝也都看在眼裡,他這不通武功的人,看到此刀法,也覺十分霸道,毫無道理可言,絕對的碾壓,令人望而生畏,這也是為什麼方才那幾人打到後麵,連一戰的勇氣的都沒有。
想到那幾人,韓藝突然皺了皺眉,道:“小野,小胖,有件事我得跟你們商量商量。”
熊弟好奇道:“什麼事?”
韓藝道:“就是剛才那幾個殺手。”
熊弟一聽,不禁滿麵愁容,“韓大哥,你說他們還會來殺我們嗎?”
韓藝道:“我看一定會。”
小野忙道:“韓---韓大哥,我---我會保---保護你們的。”
韓藝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你畢竟就一個人,如果他們多來幾個人,你難免會顧此失彼,而且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這對我們也非常不利。”
熊弟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韓藝道:“我們還不清楚他們的來路,而且我們勢單力薄,還是能躲則躲吧。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行蹤,隻要我們小心一點,這揚州這麼大,他們也很難找到我們的,這樣,乾脆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裡,這裡離梅村近,相互有一個照應,沒事我也可以過來找你們玩,這幾天我們悄悄金銀珠寶全部弄到這裡來。”
這就是典型的千門做法,因為千門中人,特彆是正派人士,幾乎都是一錘子買賣,乾完就閃,如果被人發現,或者追殺,第一反應不是躲就是跑,極少數會正麵反抗的,除非到了絕境,因為千門中人最擅長的是騙,你騙了一次,你很難再騙同一個目標,除非有特殊的情況出現,正麵對抗是他們最不擅長的,誰也不會蠢到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就好比韓藝以前在緬甸被毒梟追殺,不隻有跑,他們不會去想著乾掉那毒梟,這是不現實的事,即便是逃出生天之後,他們也不會有這種想法,反正錢到手就行了。
同理,其實韓藝早就料到九燈會有同夥了,但這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錢也到手了,九燈也伏法了,剩下的事,他就不會去管了,即便現在對方找上門來,他還是選擇能避則避,能躲則躲,一來,這是一種慣性思維,二來,他也沒有實力去與對方抗衡。
幸運的是,根據對方方才的表現,明顯也是在守株待兔,他們應該隻認識熊弟,並不認識他和小野,要知道這可是古代,你想要找一個人非常難,梅村又非常偏僻,韓藝心想,隻要自己不常出門,對方也決計找不到這裡來,而且,對方也不可能為了這點錢,就找他們一輩子吧,所以他想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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