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先綁著再說(1 / 1)

在訓練營開學之後的半個月,大唐軍事學院也迎來了開學日。

相比起皇家訓練營,大唐軍事學院要更為受到重視一些,因為唐朝是非常注重軍事方麵,畢竟那胡血給李唐帝國注入了擴張的基因。

這一日的清晨,長安城又迎來了一波新的人潮,這可比訓練營開學還要熱鬨一些啊!

隻見一群身材高大健壯的青年,背著包袱,打著哈欠往西門走去。

“啊---!終於開學了,可算是等苦老子了!”

“你難道很想去大唐軍事學院麼?”

“我隻是受不了尉遲修寂他們成天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不就是一個皇家訓練營麼,誰稀罕了,我契苾家可是馬背上的貴族,這大唐軍事學院還算是對我的胃口,而且聽說比皇家訓練營畢業要難得多,我要讓尉遲修寂他們瞧瞧咱們的實力。”

“契苾這話說得沒錯,要是咱們當初去了皇家訓練營,像趙天富那等庸才豈能畢業,他們那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阿史那,話可也不能這麼說,我可是去過訓練營的,難與不難在於韓藝,當初他們在訓練營可是被韓藝整的夠嗆,好像咱們大唐軍事學院也是韓藝充當副院長,這咱們可不能大意啊!”

“秦俏,你是被韓藝給嚇怕了吧。不瞞你說,我還就不信這邪,我之所以期待早點開學,就是想早點會會韓藝那小子。”

“說得對,若是那蕭家女魔頭,我倒還會忌憚三分,可是韓藝的話,哼,我還真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他要敢對咱們玩那些陰謀詭計,咱們就用拳頭跟他說話。”

這一群紈絝可都是出身軍事貴族,至少往上數三代全都是軍人,而且是以胡人居多,這可比當初參加訓練營的人要更加凶悍的多,韋方他再暴躁,他也是公子脾氣,這些人可真是一身戾氣,長安城內的武鬥,就有七成是他們乾得,因為他們的老子也是這德行,這耳濡目染,一言不合當然就開乾。

“咦?那不是元家的那幾個小子麼?”

剛出西城門不久,程伯獻就見幾匹駿馬從他們麵前疾馳而過。

“不是說不能騎馬去麼?”

“誰說不能了,隻是說不能騎馬進入學院的範圍,一旦進入了就得沒收,可是鬼知道這學院的範圍是哪裡。”

“你們看,前麵好多人啊!”

“八成就是那些寒門子弟或者更為下賤的商賈子弟。”

“你怎麼知道?”

“昨日不是來了通知麼,要學員的父親也一定要參加開學儀式,咱們父親要麼出征,要麼也是陪同陛下一塊參加,不用想也知道前麵是一些什麼人。”

“哈哈!”

......

“駕---!”

“站住,此乃學院重地,不得騎馬。”

隻見周邊突然衝出十餘個禁軍來,指著那幾個縱馬疾馳的小子喊道。

那幾個小子立刻勒住韁繩,然後從馬上跳了下來。

那十幾名禁軍見這幾個小子還算是聽話,不禁就放慢了腳步。

忽然一個小子猛地吹了一聲口哨。

隻見那幾匹駿馬立刻轉頭就往回縱跑而去。

“哎哎哎!”

那十幾名禁軍還未反應過來,那幾匹駿馬就已經跑得沒影了,為首一名將官走上前,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玩花招,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其中一人委屈道:“這位大哥,你讓我們站住,我們就站住了,至於它們沒有站住,那跟我們沒有關係。”

“是啊!我們是很乖的。”

“昨日我們放出了通知,不準騎馬進入大唐軍事學院的範圍,你們難道沒有受到通知了嗎?”

“我們收到了。”

“那你們還敢騎馬在這裡亂闖。”

“我們知道錯了,我們願意接受懲罰。”

幾個小子狠狠的點了下頭。

懲罰是什麼,懲罰就是沒收馬,但問題是馬沒有看見了。

那將官怒視這幾個小子,隻見他們看似搖尾乞憐,但是眼中卻閃爍著笑意,道:“好小子,有種啊!”說著,他就一揮手,領著屬下離開了。

這幾個小子相視一眼,不屑一笑,扣著鼻孔朝著大唐軍事學院走去。

但是他們不知道在一棵大樹旁,有一個人一直在注視著他們,正是韓藝。

“為什麼跟元鷲在一塊的人,都是這麼混蛋!”

韓藝說著突然嗬嗬一笑,暗想,不過你們命好,有我這麼一個姑爺爺,看我怎麼調教你們。

.....

“下一個!”

隻見在大唐軍事學院門前,一個個學員走上前,被一群粗魯的禁軍搜查著,但是這個他們沒有任何怨言,因為待會陛下會來,這很正常,也是相當配合。

但可不止這一道關卡。

“通知書!”

契苾明老實的將通知書遞上。

那檢查的士官仔細看了看,然後道:“第十二列,第八行。”

契苾明一愣,道:“什---什麼第十二列。”

那檢查的士官反手敲著背後的木板,“你自己不會看麼?”

契苾明抬頭一看,隻見木板上畫著一個棋盤似得圖案,並且還寫著幾行字,總之,就是每個學員有自己專屬的位子,一旦進入學院,就必須待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準隨意走出方格,要出還得申請,否則的話,將會軍法處置。

契苾明看完之後,當即傻了,不解道:“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待會陛下會來。”

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陛下!契苾明還欲再問,那士官已經喊道:“下一個!”

“你---!”

契苾明猛地一皺眉頭。

那士官橫目一瞧,道:“你要麼進去,要麼出去。”

契苾明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進去,畢竟陛下要來,規定你怎麼做,那都是應該的。隻見裡麵更是守備森嚴,一列列禁軍,至少千人以上,神情肅穆,刀槍雪亮,又見在麵前那個大操場上,真有一個方格,已經零零散散的站在一些人,當真就沒有人敢出方格。

像秦俏他們這些曾去過訓練營的家夥,看到這一幕,心裡非常悔恨,為什麼當初沒有在訓練營堅持下去,訓練營開學日,那絕對是最開心的一日,那日過後基本上就是痛苦了,可這軍事學院開學第一日,就不太妙啊。

真是不比不知道啊!

漸漸的,“棋盤”上的人越來越多了,一雙雙漆黑的瞳孔,透著不安和恐懼。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的父母待遇卻是非常好,就坐在“棋盤”的兩邊,一個個女婢端茶遞水,什麼糕點都送上。

這讓這些父母有些五味雜陳,看著自己的兒子傻傻站在方格裡麵,心裡本也是應該惶恐的,可是自己又感到非常溫暖,被照顧的無微不至,心裡惶恐不起來。

因為通知書上就有具體的時間規定,但凡遲到者就直接開除,大家都是算著時間來的,因此沒有過多久九百方格就都站滿了。

又過得一會兒,隻聽得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那些父母趕緊起身,垂首以待。

隻見一大群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基本上大臣都來了,包括許敬宗、李義府他們,李治在大臣的簇擁下來到大唐軍事學院。

院內的人趕緊行禮,高呼萬歲。

那些學員也趕緊行禮,但是他們都不敢動,隻能原地行禮。

特邀嘉賓程咬金大吃一驚道:“這些兔崽子還真是不錯,竟然站得這麼整齊。”

一旁的楊思訥道:“盧國功,你看他們腳下。”

程咬金定眼一瞧,恍然大悟,道:“這主意是誰想的?真是妙啊!”

楊思訥笑道:“還能有誰。”

程咬金往後一瞥,隻見韓藝卻是一臉嚴肅的。

但是有一個比韓藝要更加嚴肅,這個人就是李治,他說了一聲免禮,就直接走上台階,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

被邀請來的王玄道看到這一幕,笑道:“恐怕今日又得有好戲看了。”

鄭善行歎道:“人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韓小哥偏偏是沒事找事。”

盧師卦道:“可若是韓小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他如何還會弄什麼訓練營和軍事學院。”

.....

“今日陛下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李義府見李治神色非常嚴肅,小聲向許敬宗說道。

許敬宗目光中也透著一絲困惑,道:“可能這是軍事學院,陛下希望嚴肅一點。”

“嗯!定是如此!那咱們也彆說話了!”

皇帝這神情,大臣們哪裡敢嘻嘻哈哈,沉默的坐了下去。

韓藝來到皇帝麵前,拱手道:“陛下若是沒有吩咐的話,這開學儀式就正式開始了。”

李治凝視韓藝一會兒,拳頭握了握,道:“開始吧。”

韓藝深呼一吸一口氣,轉身去到隊伍前麵,整個操場是鴉雀無聲,不是韓藝有多麼高威望,隻是這氣氛,讓人說不出話來,饒是程咬金也在那裡乾撓著頭。隻聽得韓藝朗聲道:“因為這是大唐軍事學院,是大唐最神聖且有莊重的學院,因此我不會說歡迎你們,因為你們來此是一件非常嚴肅且莊重的事,沒有什麼值得歡樂的。”

頓了頓,他又道:“相信你們對於腳下的方格感到非常好奇,也許你們認為是因為陛下在此,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這與陛下無關,這隻關乎軍人。軍人就應該要有軍人的樣子,威武挺拔,令行禁止,率直嚴謹,不過你們離軍人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因此我不能以對軍人的要求來要求你們,但是你們腳下的方格不是用來幫助你們的,而是用來綁住你們的,有朝一日你們能夠掙脫這一層束縛,你們才算是成為了真正的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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