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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地來了。”
當李師師看到李清照和李奇一起出現在她家時,激動走上前來,拉著李清照的手興奮道。
封宜奴也走上前來,行了一禮,道:“宜奴見過李姐姐。”
李清照眼中也閃過一抹激動之色,朝著封宜奴點了下頭,然後向李師師微微笑道:“我聽說李師傅說你身體不適,就過來看看你,對了,你身子還好吧?”
站在一旁的李奇心裡暗自偷笑,沒想到清照姐姐還是一個說謊高手,剛才要不是我一哭二鬨三上吊,你會來麼。
“都是老毛病了,哪能說好就好。”
李師師無奈一笑,看來她也已經看透了,拉著李清照的手挨身坐了下來,道:“姐姐,我聽封妹妹說,你來京城已經有段日子了,為何今日才到我這裡來。”
李清照歉意的笑道:“這段日子我一直在尋找一幅畫,所以未能登門拜訪,還望妹妹能夠見諒。”
其實她們倆早就認識了,由於李清照以前還為李師師寫過小曲,所以二人的關係還不錯,隻是後來因為李清照遠走青州,兩人就沒有再聯係,再加上如今李師師可是皇上的女人,兩人的關係就更加疏遠了,最主要是李清照不想參與在這事事非非當中去。
對於這一點,李師師自己也明白,自從她成為皇上的女人後,有很多好友都與她保持距離。她也沒有怪過他們。
“那姐姐可有尋到,需不需要妹妹幫忙。”李師師關心道,她對李清照也算是比較熟悉,知道一幅畫對李清照的重要性。
李清照下意識的瞥了眼李奇,笑道:“托妹妹的福,前兩日已經尋到了。”
李奇見她們說的沒完沒了,把自己涼在一邊。鬱悶道:“師師姑娘,清照姐姐,你們還是邊吃邊說吧。待會湯涼了就不好喝。”
李師師一愣,道:“清照姐姐?莫非你們是兩姐弟?”
真會說話。李奇忙點點頭,嘿嘿道:“可以這麼說。”
封宜奴輕哼道:“姐姐。你休聽他胡言,是他自個臉皮厚喊的。”
嘿。這個女人怎麼處處跟我作對。
李奇眉頭一皺,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李清照見狀害怕他們倆又吵起來,苦笑道:“我與李師傅本是同姓,他們這麼叫,也沒有叫錯。”說著她朝著李師師道:“妹妹,你身子不好,可不能餓著,咱們還是邊吃邊聊吧。”
這裡她最大,再加上三人對她又十分尊重。說話自然有一定的分量。
李師師點點頭,朝著李奇笑道:“李師傅,不知你今日又準備了什麼好喝的湯。”她也搞不懂,李奇幾乎每餐都是給她做湯菜,但是她也習慣了。
“羊肉湯。”
李奇微微笑道。
這名字雖然簡單。但是做法卻是一點都不簡單,首先得先把羊肉連著筒子骨一起放在鍋裡熬湯,再將切成砣的新鮮羊肉與清洗乾淨的羊雜一起投入湯鍋中煮。煮熟後撈起來瀝乾,然後切成薄片放入滾開水裡一汆,再倒入湯碗中,衝入滾燙雪白的羊湯水。
營養價值自然是不言而喻。
那丫鬟立刻將燉盅放在桌上。分彆給三位盛了一碗湯,然後又遵從李奇的吩咐,在三碗湯上撒上碧綠的蔥花。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三女對李奇的廚藝早就見怪不怪了,特彆是李師師,都已經被李奇慣壞了,如今對彆人做的菜,都提不起興趣。
李師師喝了小一口,登時一股暖意從嘴裡一直暖到心裡,香繞唇齒,說不出的舒服受用,讚道:“湯濃味美,不腥不膻、肥而不膩,這湯真是非常不錯。”
李清照也嘗了一口,點頭道:“我曾有幸吃過蘇伯伯做的羊肉湯,但是他的羊肉湯始終還是有少許膻味,為何你這湯當真是一點膻味都沒有?”她走遍大江南北,什麼地方的美食沒有吃過,也算的上一個食家。
李奇笑道:“因為這羊是我自己的養的。”
由於酒吧還未開業,所以如今他院子你又好幾十人都沒事做,於是李奇乾脆出點小錢,讓他們養點牲畜,這人一閒著,就會變懶,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李清照不明白了,好奇道:“這有何分彆?難道你養的羊和彆人養的不一樣?”
“有一點不一樣,我養的羊全部是吃韭菜長大的,所以沒有膻味。”李奇解釋道,其實這羊他原本是準備留給自己解饞的,畢竟太少了。
“吃韭菜?”
李清照不可思議搖搖頭,算是服了,蘇東坡廚藝再高,他也從未想過用韭菜去養羊。
李師師也歎道:“看來做菜並非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呀,一顆小小韭菜便能去除整隻羊的膻味,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不知李師傅是如何想到這一點的了。”
李奇笑道:“很簡單,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好,說的好,好一個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李清照感歎道:“李師傅,你這個八個字足可抵上彆人幾十年的學問,清照佩服。”
暴汗。老子平時說那麼多好話,你反應都這麼平淡,今日我就是隨口一說,就佩服我了,看來這些藝術家的思維的確與常人不同呀,我以後得改變策略才是。
李奇樂嗬嗬道:“清照姐姐過獎了,我就一粗人而已,當不起學問二字。”
李清照笑道:“你這話讓我想起一首詩來。”
“什麼詩?”
“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李清照微微笑道,這首詩在她嘴裡念出來,少了幾分張狂,卻多出了幾分韻味。
李奇撓撓頭道:“呃...你還記得呀。”
李清照笑道:“這麼好的詩,我如何會忘記。”
“怎麼?難道這詩是李師傅作的?”李師師驚訝道。
“姐姐有所不知,像這種詩,李師傅張口就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若不信,大可請他現在作上一首。”封宜奴似笑非笑的說道。
女人都愛這麼記仇麼。
李奇被封宜奴這句話給堵說不出話來。他當時的確有些囂張了,以至於被封宜奴抓到把柄,很明顯。封宜奴是想看他出醜。
李師師聽罷,更是好奇,忙道:“不知李師傅能否讓師師見識一番李師傅的高才?”
李清照也是頗為的期待的看著李奇。
伯虎兄,真是太難為你了,我除了李白的詩,就喜歡你的詩了,李白的詩都給大家啃爛了,如今隻要借用你的了,大不了我以後弄個伯虎基金會當做補償,希望你彆怪我才是。
李奇微一沉吟。道:“那在下就獻醜了。”頓了頓,朗聲道:“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月下**。愁聚眉峰儘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因為李奇的記得的詩還真不多,而且李白杜甫等人的詩,又不能用了。所以一首詩,他都得掰開來用,實在是太寒磣了。
這一首閨怨詩很快就引起了三人的共鳴,一怔一下,又是黯淡不語。
李清照就不用多說了,與趙明誠分分離離,其中滋味,自然是刻苦銘心。而李師師所戀之人又是皇上,雖隻有百步之遙,但卻不得見麵,封宜奴比之她們,那就更加可憐了,她雖見慣世間冷暖,卻不知相思是何滋味。
李清照微微一怔,不禁輕聲念道:“花下**,月下**。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李奇這個剽客見到三位大美女這副表情,心裡暗自歎道,唐伯虎果然是個風流才子,也不知道他當時用這詩騙了多少個單純的小妹妹,我若真有他一成的才華,估計也能在北宋界的文壇穿出一片天來。
過了一會,李師師忽然起身行禮道:“李師傅大才,師師欽佩不已。”
李奇忙回禮道:“豈敢,豈敢,其實我這詩算不了什麼,清照姐姐那句,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才是驚世之作。”
李師師和封宜奴又是一驚,嘴裡反複的咀嚼這句詞,紛紛震驚的望著李清照,她們倆對詩詞的造詣在女子當中絕對可以算是佼佼者,鑒賞詩的能力自然不會差。
封宜奴嘴角一揚,頗為不滿的朝著李清照道:“姐姐,你也太不厚道了,這麼好的詞,為何不與我等分享,倒是讓這壞人比我先知曉。”
李清照似乎根本沒有聽封宜奴說話,大驚失色的望著李奇道:“這一句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這首詞作於她和丈夫趙明誠在青州分離之後,期間她又輾轉各地,這首詞幾乎無人知曉,李奇是從何得知來的,她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暴汗!同樣的錯誤,老子竟然會放兩次。
李奇登時滿頭大汗,含糊其詞道:“呃...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李清照黛眉緊鎖,她忽然感覺自己在李奇麵前,如同裸露一般,毫無**可言,不禁有些鬱悶,但是李奇這一句托詞又讓她無從反駁,要說這詞趙明誠也看過,所以你說無人知曉,那也不可能,但問題是李奇仿佛對她寫的詞是了如指掌,張口就來,跟自己寫的似的,這實在太奇怪了。
李師師倒是沒有注意李清照臉上鬱悶的表情,笑道:“李師傅也莫要妄自菲薄,姐姐乃東京第一次才女,作的詞自然不用多說,但是李師傅年紀輕輕,竟然能把一個女子相思之情,描寫的淋淋儘致,恐也是不遑多讓。”
李清照微微一怔,謙讓道:“妹妹說的不錯,李師傅的詩的確有大家風範,清照不及。”
“哎喲,清照姐姐,你可莫折煞小弟了,小弟哪能和你比呀,這吟詩作對,我隻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算了,算了,還是彆說了,你們快點吃吧,湯都涼了。”李奇是欲哭無淚呀。
李師師見李奇並非故意謙讓,心裡對他的欽佩又增三分,殊不知李奇是真的肚裡沒貨,心裡虛的很。剛剛低下頭準備喝湯,準備喝湯,餘光忽然瞧見李奇右手還提著一個小木箱子,手一指,好奇道:“李師傅,你這箱子裡麵是什麼?”
李奇下意識答道:“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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