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雁秋是什麼人,她怎麼可能會被阮麗娟給壓製住呢。前世她見多識廣,不說她爸爸英俊出色事業有成,多少小姑娘生撲,就說陸元武少年有為多少女孩子覬覦呢。
沈雁秋就沒有在怕的。
阮麗娟邀請沈雁秋去陸元武辦公室說話,還讓苗翠雲回避一下,給她們兩人私下說話的時間。
沈雁秋看她反客為主的樣子,笑了笑,就去了陸元武的辦公室。進了辦公室以後,在阮麗娟想去坐陸元武位置的時候,沈雁秋微微蹙眉,伸手擋開了她,“阮同誌,麻煩你避嫌,這是我丈夫的位置,你一個未婚女孩子不應該這樣。”
阮麗娟挑眉,得意道:“嗬嗬,你不過是在宣誓主權罷了,可我跟你講,男人不是你生抓硬拽就能抓住的。我和陸元武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可以給他更好的幫襯,能夠讓他的仕途走得更遠!”
沈雁秋都要被她惡心吐了,還天造地設的一對,你虧不虧心啊。
她笑起來,扭腰擺臀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陸元武的椅子上,微微仰頭睨著這個角度阮麗娟那比較明顯的齙牙,“搶一個有老婆有四個孩子的男人,你一個小姑娘,不覺得虧心嗎?”
阮麗娟啪的就把兩塊手表拍在了桌上,“這是證據!”
沈雁秋揚眉,“你倒是說個子醜寅卯出來。”
還證據呢,這樣的手表一看就可媲美進口貨,陸元武是不可能買的,哪裡來的證據?
阮麗娟深吸一口氣,得意得很,她低頭傲然地看著沈雁秋,“這就是證據。我給陸元武買了一塊手表當禮物,結果他同時也給我買了一塊當回禮。我們兩個事先並沒有溝通過,都是各憑眼光挑選的,可你猜怎麼著?”
沈雁秋:……我猜你個齙牙妹!
阮麗娟得意地笑了笑,擺弄著兩塊手表,還把兩隻表盒也拿出來推到沈雁秋的跟前。她微微俯身,雙手撐著桌麵,低頭得意地看著沈雁秋,目光不無憐惜,仿佛是勝利者看著失敗者一樣得意。
“你好好看看吧。當然你可能沒有見過,沒關係,你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幫你解釋。”
沈雁秋碰都沒碰那兩塊手表,淡淡道:“你又如何證明這是陸元武送你的?”
阮麗娟:“因為我昨天恰好來,恰好送他手表,他又恰好送我。”
沈雁秋:“阮小姐,不好意思,你邏輯混亂,答非所問,看來是義務教育不及格。”
“你!你什麼意思!”阮麗娟臉色一變,“我說的不清楚嗎?”
沈雁秋起身,雙手也撐在桌麵上,麵色淡然目光卻清冷鋒利地盯著阮麗娟,“我讓你證明這是陸元武送給你的,你卻跟我嘰歪什麼昨天今天,你送他他送你的。”
阮麗娟卻敏捷地抓住了她情緒裡的漏洞,笑道:“不用抵抗了,你已經信了不是嗎?這塊手表就是陸元武送我的。你卻問我怎麼證明是陸元武送我的,哈哈,真好笑。你覺得男人背著自己的老婆送彆人手表,他會留下痕跡讓人證明那是他送的嗎?”
沈雁秋:“那很好辦,等他回來問一下便知。”
阮麗娟眼睛眯了眯,陰沉道:“你還真是愚蠢,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他背著你送我,怎麼可能會讓你知道,又怎麼可能會承認!”
沈雁秋哦了一聲,懶懶道:“既然你不能證明,他又不會承認,那隻能說明這是你自己設圈套了。”
阮麗娟哼了一聲,她早就想好了,便道:“我有個辦法證明,就看你敢不敢試試。”
沈雁秋:“對不起,我沒興趣。”
阮麗娟激她,“不試試,你怎麼知道陸元武是不是清白的?”她把那塊女式手表放在桌上,“等陸元武來了,你問他,這是不是他買的不就知道了?”
沈雁秋心頭想法翻湧,麵上卻依然淡然無波,看不出喜怒,斷然不會讓阮麗娟得意就是。
她嗤了一聲,“無聊。我對自己的丈夫有信心,即便有疑問,我也會直接問他,而不是在這裡疑神疑鬼。另外你覬覦有婦之夫,你父母知道嗎?他們允許嗎?不會覺得你給家裡丟人抹黑嗎?”
“你!”阮麗娟氣得臉色漲紅,隨即卻又掐著自己手心冷靜,“隨便你說什麼好了,我追求偉大的愛情,我沒有錯!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他的錯,是封建包辦婚姻的錯!現在是新社會,你們的包辦婚姻是應該被取締的,沒有效力的。”
沈雁秋反唇相譏,“這麼說你爸媽的婚姻也是封建包辦的,是沒有法律效力應該被取締的,那麼你……”她指著阮麗娟,毫不客氣道:“就是一個非合法婚姻的私生女,你在這裡叫囂什麼?”
阮麗娟沒想到沈雁秋一個鄉下婦女會這樣口齒伶俐,能言善辯,她根本招架不住。她直接被沈雁秋諷刺地連退了兩步,直接一屁股坐在後麵的椅子上,發出吱嘎一聲。
沈雁秋淡淡一笑,“好啦,小姑娘沒有正事兒,正是思春的年紀,看上了彆人優秀英俊的丈夫,這也沒什麼。不過我得告訴你,你所見的優秀男人,正是另外一個女人用她十年的時間調/教磨合出來的,他也不是天生就這樣優秀的。”
說著沈雁秋一步步地逼近阮麗娟,這時候的阮麗娟已經被她的語言攻勢擊潰,瞪圓了眼睛驚恐地看著沈雁秋,生怕沈雁秋上來扇她巴掌。
沈雁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道:“你是大城市的姑娘,受過良好的教育,彆一副沒見過男人的樣子,見到個把優秀的男人就要死要活地貼上去,給你爸媽丟人現眼。”
阮麗娟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羞辱,捂著臉哇的就哭出來。
這時候陳墨和陸元武幾個人從外麵回來,正好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
沈雁秋站在對麵,阮麗娟捂臉痛哭。
什麼情況?
陳墨蹙眉,“麗娟,怎麼啦?”
阮麗娟滿臉淚痕,嗚嗚地哭著,“表哥,她欺負我,她欺負我,她罵我不要臉,嗚嗚!”
陳墨擰著眉頭看向沈雁秋,又看看陸元武,“這……到底是為什麼?”
沈雁秋懶得和他們多說,隻是笑道:“阮同誌和我討論了一下手表的事兒,我不懂這個就請教了一下,阮同誌就哭起來了,哈哈。”
手表?
陸元武微微蹙眉,“什麼手表?”他有兩塊手表,那是徐克堅頂賬的,他打算過年送給沈雁秋當禮物的。一對進口表芯的手表,他一塊沈雁秋一塊。這時候的手表質量非常好,用幾年可以當老物件收藏的。
沈雁秋緩緩地把兩塊手邊從桌上扒拉過來,眼神清冷地看著陸元武,“陸站長,你看看,這是你的嗎?”
陸元武瞥了一眼,“是啊,你看到啦?”他昨晚要去乾活兒的時候順手放在抽屜裡,免得弄壞了,沒想到沈雁秋看到了,雖然沒有了驚喜,但是也沒什麼。
阮麗娟顫聲道:“你看那塊男的呢!”那可是她送到!她有票據的!
陸元武卻不知道內情,他瞥了一眼以為是徐克堅送的那塊,他點點頭,“是我的,怎麼啦?”
阮麗娟買的表和徐克堅送他的外形是一模一樣的,如果不看表盤下麵的編碼,那是看不出詫異的。
阮麗娟得意地看著沈雁秋,然後衝過去把自己買男表的票據塞在沈雁秋手裡,“你現在信了吧!”
沈雁秋驀地捏緊了手指,眉心緊繃,卻又看了陸元武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她對苗翠雲等人道:“行啦,既然陸站長有貴客在,肯定很忙,我們先回去了。下午還要去姥娘家走一趟呢。”
說完她轉身就走,誰也不等。
陸元武不解,立刻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怎麼了?不是說我陪你回娘家嗎?”
沈雁秋一把甩開他的手,“不用你。”她飛快地走了。
陸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