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那個有什麼用,拿回去做膏藥啊你。那也得整點虎骨泡酒喝,沒見過拿虎牙的。”
“得了吧,要不咱兩換換。”
崔嶽打了個哈哈,趕緊朝前繼續走,懶得和你計較。
幾個人沒走幾步,轉過通道,一腳沒注意差點踏空。
“小心點!”
崔嶽趕緊拉住吳腿子,你小心真是命大,要不是我拉著你,你從這出口處直接摔落下去。可就真成了斷腿子了,小命估計都堪憂啊。
眼前的情景再一次震撼了幾人。
這會已經分不清是在山腰還是山底,整個山腹處已經被掏空了,數十道手臂粗細的鐵鏈橫空直落,交錯而行,青台石路鋪底而過,貼著鐵鏈所建,更絕的是所有的石台路宛若迷宮,看似相連,但走近一看卻好像被被路所迷,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轉。
在山腹的正空中央處,這些鐵鏈的儘頭,靜靜的懸置著一具青銅棺槨,儘受著歲月的洗禮。
“我的媽啊,這怎麼過去!”
張浩小心翼翼的扶著鐵鏈張望了好一陣,咽了口唾沫。
“走過去唄!怎麼,沒膽!”
吳腿子出言譏諷道。
“去就去,誰不去是孫子!”
張浩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這會,竟然真的扶著鐵鏈踩著青石板踏了出去。
誰料這腿剛邁出了沒兩步,整個鐵鏈陣就因為平衡輕輕晃動了起來,鐵鏈由於摩擦,發出陣陣唰唰的聲響。
張浩本來就有些恐高,再這麼一陣晃動,更加的腿軟麻木,差點就摔下去。
崔嶽趕緊幫著扶了一把,把行李的背包帶拴在了自己的身上。
“都過來吧,小心點,身體幅度要小,這邊風很大,注意要儘量將重心壓低。”
崔嶽趕緊招呼著幾人。
幾個人站在這石橋上簡直是如履薄冰,根本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這鐵鏈陣就像是秋千一樣蕩了起來。
獨眼龍拿出隨身的筆記本,大致畫了幾個位置,將那青銅棺槨標識在圖的最中間處。
幾個人把剩下的牛肉乾也拿出來分食了,補充了點體力,最好是可以一鼓作氣拿下那具銅棺。
張浩原本將自己的那份吃的一乾二淨,這會隻好又厚著臉皮衝吳腿子討了幾塊,總算是沒餓肚子。
“行,快走把,爭取今天拿下它!”
獨眼龍一聲令下,幾個人也浩浩蕩蕩的衝著目標進發。
眼看著勝利在望,幾個人也是鼓足了氣力,憋著一口氣,腿底下也麻利了好多。
走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你明明看著那青銅棺槨就在那中心處,可是無論你走多遠,它永久就是那麼不遠不近的懸在當空中,距離還是那麼長。
“喂。崔爺,這路不對啊。怎麼走了大半天。那玩意離咱們還是那麼遠,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浩終於忍受不了,停下來問道。
吳腿子也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同樣的表情。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這路又不是我帶的,況且就這麼一條路,不走這條還有彆的路走嗎?”
崔嶽也覺得奇怪,這走了這麼久,感覺還是在原地打轉,根本就沒前進幾步。
“大哥,你瞅瞅,我怎麼覺得這路這麼玄乎?”
吳腿子湊到獨眼龍的耳旁,低聲問道。
“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可是也說不出這到底哪裡不對,這路看起來好像一眼看到頭,可實際走起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越走越遠。”
獨眼龍盯著那遠處的青銅棺槨按捺不住,奈何自己就是求而不得。
“這鐵鏈有古怪!”
崔嶽突然發現了其中的奧秘,每一根鐵鏈的角度都出現了微調,實則與另外一根交彙,最上麵鋪設的石橋板更是另有玄機,每一塊石磚的接縫處並不是原先平整無暇,而是角度外寬內窄,正因為是人們的固定思維,順著路而行,也就是說順著墓主人安排的路前行,那你永遠不會到達你想要的終點。
崔嶽將自己的想法,和觀察到的細微線索,都一股腦兒解釋給幾人聽。
“那也就是說,我們著了這老小子的道,一直在這裡原地打轉!”
張浩聽的直翻白眼,這是哪門子的邪路,差點被忽悠死。
“小崔,那依照你看,我們應該如何過去!”
獨眼龍深思熟慮,隻是稍微點撥一下,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要點,終於茅塞頓開。
崔嶽想了想,蹲在石板上,隨手拿了石塊在地上寫寫畫畫,好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呦嗬,我的崔爺,沒發現啊,以前的學的幾何居然這會派上了用場,想不到你考試不怎麼樣,這會還能學以致用,不簡單,真的不簡單!”
張浩嘖嘖稱奇,望著崔嶽埋頭苦算的樣子,真是埋沒了人才,這小子不來倒鬥真是太他娘的可惜了。
“如果你閉嘴的話,我想我可以事半功倍!”
崔嶽狠狠瞪了一眼他,這小子真是屬蒼蠅的,一天到晚就在你耳邊使勁的嗡嗡亂叫,遲早不被你氣死就是煩死。
又過了一刻,崔嶽扔掉手裡的石塊,點了點頭。
“怎麼樣,能破嗎?”
吳腿子趕緊問道。
“差不多了,不過首先我們得過去那邊!”
崔嶽指了指隔壁平行的一條鐵鏈,意思他們幾人要翻過這條石板路蹦到另外一條石板路上。
此時的鐵鏈陣猶如巨大的蜘蛛網,而那青銅棺槨正好就是整個蛛網的最中心。
“過去?你開什麼玩笑,底下上萬丈深淵,一個不小心,屍首都找不回來!”
張浩還以為崔嶽想出來了什麼好辦法,原來是這麼個辦法,先不說你這辦法可行不可行,就說這怎麼過去就是個大問題。
“要過去,也不是不可能,就是有點風險,可是如果我們把握住這個機會,有可能永遠都被困在這裡。”
獨眼龍點了點頭。
吳腿子轉身從身後取出了一卷高密度攀登繩,最前端居然裝了一副飛虎爪。
吳腿子隨手轉了兩圈,就將手中的飛虎爪拋向了隔壁的那條鐵鏈,使勁這麼一拉,飛虎爪已經牢牢的卡在了鐵鏈中間的縫隙處。
“成了,誰先過去!”
吳腿子將繩子固定在鐵鏈的一端,打了一個活扣。
“哥,咱能不能多拋點繩子,就這麼一根咱們不會是要爬過去啊!”
張浩的臉都變了顏色,不爭氣的腿一直在抖。
“不用那麼麻煩,你沒瞧見嗎,這兩根鐵鏈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什麼區彆啊!”
“你沒發現咱們處的這條鐵鏈高度和平行的另外一條鐵鏈略有差異。”
“那你的意思是?”
“嘿嘿!”
吳腿子轉身從背包裡取出幾副安全扣給張浩套在腰間。
“你乾嘛!”
張浩嚇得麵無人色。
“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蕩過去,省時省力不費心!”
吳腿子陰險的笑了笑,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從背後一腳將他踹了下了。
“啊……啊……吳腿子,你姥姥的,救,救命啊……”
張浩嚎的驚天動地,回蕩在整個山腹間。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是幫你一把,真是!”
吳腿子心裡暗爽,看著張浩吃癟的樣子,頓時覺得心裡舒暢。
張浩好不容易蕩在了另一側鐵鏈處,全身發抖的爬上了另一條石板路,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半天沒回過神來。
“喂,我們也過來了!”
崔嶽緊跟其後,在空中滑索的感覺簡直是太刺激了,冰涼的寒風從耳邊劃過,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幾個人依照這個滑索的辦法,還算順利得過到了對岸的石板路上。
“呼,總算是過來了,差點嚇死我!”
張浩惡狠狠的盯著吳腿子,眼睛裡能冒出火來,恨不得這會也一腳將他踹下去。
“我的崔爺。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往前走一百步處再過一道鐵鏈!”
“什麼?還往前走!大哥,你能不能一次搞定,這滑索很好玩嗎?”
張浩哭喪著臉。
“廢話。這鐵鏈陣層層相扣,一環套著一環。你撇開任何一條,都最終會偏離終點。”
崔嶽拍了拍肩膀。
“崔爺,還有幾條?”
“不多不少還有35條,慢慢享受。”
“什麼玩意,你殺了我吧……”
張浩已經癱在了地上。
“走吧,我最親密的戰友!”
崔嶽拎起來張浩繼續下一段滑索。
“神啊,救救我吧……”
終於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最終滑過了所有的石板路,離中間的青銅棺槨越來越近,可以說已經是近在咫尺,就在眼前了。
“崔爺,我,我實在是不能再滑了,我這會該吐都吐乾淨了,你就饒了我吧。”
張浩這會就像是軟腳蝦一樣,根本直不起身來,趴在地上還在乾嘔。
“吐吧,吐吧,吐著就會習慣了。”
崔嶽故意揶揄道。
“過了這四方台,咱們應該就到了!”
獨眼龍望著眼前的青銅棺槨,整個心都到了嗓子眼裡,激動的話都不說出來。
吳腿子也是摩拳擦掌,費儘了千辛萬苦,終於到了這,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這一切來的竟然是那麼虛幻。
四方台,八麵旗,東鎖青台,西平山策,唯天地自成另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