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驚訝得良久無法回神,耳邊立刻就有聲音響起,空洞而虛,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你的丈夫不是人,也不是怪物,他是主神。”
“他所有□□已經開始融合了,你是他的傀儡,鎖在身邊的寵物,被時刻索取的禁luan!”
“出去吧,走出這個房間。”
“看到這個世界的真相,回歸你本來的生活。”
蘇佑立刻回了神,眼眸垂下,長睫毛的影子綴在眼尾,遮了一小塊雪白,隨即他抬起視線,看著眼前陸敞深邃英俊的眼目,掙動了一下腰身,下一刻腰上的手立刻收緊了,翅膀也立刻收緊,重新把他臉擋住,似乎又把他裹回了大衣裡。
對於翅膀還有直覺是嗎?
那現在在眼前的到底是陸敞還是怪物?
蘇佑繼續動彈,想要出來,隨即翅膀就又扣緊了,腰上的手抱著他不放,還不住地晃,一直哼哼,幼稚地胡亂撒嬌。
好的,是怪物了。
但是……怪物看見自己的臉變成了陸敞的臉,應該會發瘋吧?
怪物心思敏感,但是到現在似乎都不記得他是陸敞變過來的,隻知道第一反應就是來找他。
也不知道怎麼避開無數人的眼睛,跑來家裡的。
“你鬆開好不好?我想要上廁所,而且已經下午啦。”蘇佑抿了抿唇,輕輕湊過去和怪物說,怪物雖然閉著眼還在睡著,但是顯然聽進去了,十分緩慢地鬆開了手,有些不情不願。
蘇佑從他懷裡脫出來後,立刻在家裡上下翻鏡子之類的反光物體,他翻出膠帶,把家裡的鋼製裝飾品全部遮住,玻璃用窗簾蓋住,鏡麵也用幕布遮住了,還好家裡裝修不是偏簡約風,反光材料用得不多。
蘇佑給最後一塊他房間的全身鏡蓋上遮布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刮過來,吹起遮布的一角,蘇佑身後立刻就有人黏黏糊糊地抱上來了,蘇佑立刻伸手按下那一個角,手忙腳亂地給遮布粘上膠布。
“乾什麼呢?”怪物的聲音,卻用光滑的臉頰蹭著蘇佑的後頸脖,剛剛睡醒,一股子懶勁,抱著蘇佑死活不撒手。
“我在遮鏡子,這鏡子很醜,我不喜歡,過幾天想要把它換掉。”蘇佑不擅長說謊,一說謊就極其蹩腳,自己哼哼斷斷說的很假。
鏡子是他選的,而且怪物打碎過無數次他也定製了一模一樣的,怎麼可能突然就討厭了。
說完,蘇佑自己都覺得好弱,又羞恥又擔心。
“哦。那我們就不看它,你看我呀。”
但是,他信了。
蘇佑鬆了一口氣,微微回過頭對上怪物,卻看見陸敞的臉,他沒覺得彆扭,十分自然地問:“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吃完飯就洗澡再看電視或者玩會遊戲?”
他們兩個中午吃完了就睡著,醒了就是傍晚時分,蘇佑倒是不餓,但是怪物新陳代謝巨快,一定很餓。
“都可以的。”怪物才不在意做什麼吃什麼,他隻在意蘇佑說的“我們”。
說明蘇佑不會離開他,這把他哄得無比開心,隻要蘇佑在,他的注意力放不到其他東西上,所以即使家裡膠布貼了一堆,窗簾也沒拉開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在意。
隻跟在蘇佑後麵,充當他的大尾巴。
蘇佑生怕他一身精力沒處發地亂跑,對怪物千依百順,又軟又好,怪物發現後,得寸進尺,臭不要臉,晚飯居然讓蘇佑坐在他腿上喂給他吃。
蘇佑臉皮薄,紅了個臉透,卻還是伸了手,抱著怪物的脖子給他喂,屁股坐的發燙,臉也發燙。
吃完晚飯後,兩個人折騰了一陣,蘇佑玩平板遊戲,他玩玩遊戲的蘇佑,時不時動動蘇佑頭發就動動他的手指,明明摸過牽過無數次,好像時時刻刻都不膩一樣。
蘇佑被他打擾得以前還能打出不錯成績的遊戲一直連輸,到最後輸到他的成績慘不忍睹,而怪物卻還在使壞,做著極其幼稚的事情。
蘇佑實在無奈,看了下時間,提議:“去洗澡吧。”
“不要。”怪物真的很會得寸進尺,十分抗拒地拒絕。
“你去不去?”蘇佑沉下聲,佯裝生氣,其實他根本沒什麼脾氣,裝的也沒什麼怒相,但是對怪物就很管用。
“哦。”怪物這次回來嘗遍了蘇佑的縱容和哄勸,突然被凶一下頓時耷拉了臉,用陸敞向來沉穩英俊的臉做這樣的表情,也是很帥。
蘇佑下意識沉迷地笑了一下,隨即立刻反射性地站起身。
陸敞!怪物!
浴室裡他沒貼膠帶!瓷磚滿牆,還有一麵碩大的洗漱鏡子,而且蓬蓬頭是鋼製的!
蘇佑直接急急地下命令:“你給我回來!”
“又……怎麼了?”怪物回過身,這也是第一次蘇佑用命令的語氣說話,沒有一點溫柔,這讓他很是傷心,眉眼耷拉得更加明顯,低著頭抿著唇,想事呢哀怨一般地看了蘇佑一眼。
怪委屈的。
蘇佑心頓時又愧疚又軟得一塌糊塗,自己絞儘腦汁胡亂想著借口,最後生生說了一句:“我進去給你洗澡,好不好?”
怪物立刻抬起頭,雙眼放光:“真的?”
“嗯。”蘇佑臉頓時又紅了,滾燙得像是火燒了一樣,對著那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就想逃跑。
他都說了些什麼!救命!
“你也要脫乾淨的那種!”
“……”蘇佑咬了咬牙,點了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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