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一張張麻木空洞的臉上,或坐或躺歪歪扭扭靠在放風場角角落落裡,甚至當獄警拖著屍體路過時,大部分人連眼皮都沒有撩動一下。
死亡在瘋島就跟家常便飯一樣,太常見了。
鬼使神差的,瑜瑤腦海裡回憶起走廊儘頭的呼吸聲。
於是重新踏足昨晚的長廊 ,站在相同的位置,看著緊閉的房門,伸手要推開。
“小瑜?”一道男聲從後側方響起,就在瑜瑤指尖握上門把的時候,“你在這裡乾什麼?”
瑜瑤手指微蜷,鬆開,一眨眼換上一副迷茫懵懂的神色,“我剛才好像聽到裡麵有奇怪的聲音,就過來看看。”
孫處笑了笑,國字臉顯得異常穩重可靠,“難不成是老鼠?這件教室已經廢棄很久了。”
話音落,門鎖哢噠一聲,瑜瑤的心臟也跳了一下。
門內沒有人。
橫七豎八擺著些雜亂的桌椅板凳,像個雜物間。
“看來得找個人打掃一下了,老鼠那東西臟的很,特彆容易傳播疾病。”
孫處一邊嘀咕著,一邊關上門。
他看向瑜瑤,“放風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吧?適應適應就習慣了。況且那個人死得一點都不冤。”
“不冤?”
瑜瑤很難想象對方能說出這番話來。
“那人是個連環強奸殺人犯,手底下光人命就沾了十多條。”
正當瑜瑤擰眉陷入沉思的時候,正在放風的牧野腦海裡也飄過了幾個大大的問號。
他看著正在交易的夜靳深跟柯亭,心想,你換染發劑還情有可原,那你一個大男人要棒棒糖是幾個意思?
柯亭解決了壓在心底的一塊大石頭,興奮的搓了搓手,趁著放風的時候不容易被警員發現,他將藏在外套裡的一個小瓶子塞給對方。
“這下子兩不相欠了。”
“有糖嗎?”
對麵波瀾不驚的男人突然出聲,一雙眼睛又黑又亮。
柯亭一愣,“什麼糖?我這裡隻有葡萄糖跟麥芽糖。”
夜靳深:“棒棒糖。”
柯亭:“……”
牧野:“……”
你TM腦子有病吧!
此時的牧野還不知道,等到了晚上學習上課的時候,他會被秀一臉,原來不是自己吃,而是拿來哄人的。
等等。
“瑜瑤???她怎麼會在這!還是我們的思想教育老師?”
牧野表示難以接受。
韓助等人表示不敢置信。
瑜瑤一身利索的黑色製服,跨進教室的那一刻,短暫的愣怔後,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調笑聲,惡劣至極。
“小老師!今晚來我們宿舍,給我們講講課唄。”
說話的男人絡腮胡子,一臉凶相,胳膊上肌肉賁張,從領口能看到大片青黑的文青。
塊頭大,聲音也囂張,這話音一落,頓時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教室後排,韓助幾人坐不下去了,“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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