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沈應怕了，他想靠前，搶下孩子。石新中仿佛是瘋了般，吼道：
“退後，給我退後，不然他就死。”
看著跟前和男人相像的孩子，他明白了。什麼資助，明顯就是狗蛋的親爹過來找他了。再不濟，就是過來當臥底，目的就是想將他送進去。
“好，你彆生氣，彆生氣。”
沈應說話間儘力安撫著他的情緒，身體也跟著後退，擔心男人真做了出格的事情。
“爸爸，爸爸~”
狗蛋在男人頭頂止不住的顫抖，企圖想喚醒他的良知。石新中大喊著讓他閉嘴，這一幕看的沈應揪心的疼。
那可是他的孩子啊，喊著彆人爸爸，那人還要置他於死地。
“這位同誌，麻煩你淡定一下。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彆做了錯事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悔不當初。”
李賢學按捺住蠢蠢欲動的軍人們，想要跟他好好溝通。結果男人根本聽不進去，隻是一個勁兒的吆喝，不走就撕票。
“新中，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你這樣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你家好幾代就你一個獨苗，要是出點事對得起你爹嗎？”
村長心臟不好，從口袋裡掏出速效救心丸，吃了兩粒後，儘量平靜道。
“承擔後果，坐牢嗎？我不要。與其在牢裡暗無天日的過下去，倒不如一死痛快。但我死了他也彆想活。”
石新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孩子，對著院子裡的人紛紛道。
見一通勸解下無用，白塵深吸一口氣：
“你叫新中是吧？孩子是你買來的對不對？我們過來的目的，也不是說非要把你逮起來關進去。這天天殺人犯強盜還抓不過來，牢裡哪有你的位置啊？
這樣，你放下孩子，好好跟我們交代一下整個事情的過程。到時候讓我這好兄弟把你買孩子的錢還回去。要覺得虧了，再讓他多給點。
想過日子就過，不想過就拿著錢喝喝酒，養老，這樣不好嗎？”
剛剛聽村民說，他對孩子也不好。買回來無非就是為了養老。而之所以要跟孩子同歸於儘，估計就是覺得不公平。
買孩子花了不少錢，結果孩子家裡人找來不說給賠償，還要將他送進去。誰都覺得心裡不好受。
“你說的都是真的？”
男人還沒等說話，一旁的翠霞把話放在了心上。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是賺大便宜了。
養了三年的孩子，確實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不如趁機拿筆錢揮霍呢。
“千真萬確。”
在得到再三確認後，女人喜笑顏開，朝著石新中說：
“快把他放下來，這麼好的事情，可遇不可求，趕緊要錢啊！”
“給多少？”
石新中見構不成什麼罪名，轉頭談判起了價格。
“三百。”
沈應冷冷開口。孩子被養成這樣，給三百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不行，一口價，五百。你想要就帶走，不想的話，我還是帶著狗蛋見閻王去。”
石新中討價還價，雖然當年是一百塊錢買來的。但總歸養了三年，不能一點便宜都不占。
況且在他看來，沈辭家裡開油鋪，有錢的很。不多要點都說不過去。
“行，那就由村長作證，我拿錢給你，你把孩子交給我。”
擔心男人又反悔，沈應一口應下。的虧大哥找了村長過來，否則他反複耍賴，連個證人都沒有。
果然，石新中聽男人這般痛快，立即後悔了。他該多要點的，但現在反悔也不太好，畢竟村長在這裡看著，以後他還要在村子裡生活，有些事還要仰仗村長幫忙的。
“紙筆拿來。”
村長朝著身後的年輕人說。他素來有口袋不離紙筆的習慣，沒想到這次居然用上了。
沈應沒有帶多少錢，白塵也沒多少。正當束手無措時，李賢學從口袋裡掏出了五十張大團結。因為是在銀行裡現提的，所以嶄新的很。
見到一疊錢放在村長手裡，石新中兩口子的眼睛都看直了。活了半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孩子真是買對了。
他粗魯的把狗蛋放下，將其一把推到男人身邊，伸手就要拿錢。
“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嗎？”
狗蛋雖然害怕男人，但從小在這個家裡長大，對夫妻倆還是有感情的。他不知道爸爸為什麼要把自己扔給不認識的男人，但聽話裡意思，好像不打算要自己了。
“閉嘴，小雜種。老子要的是錢，你能給嗎？還有，彆叫我爸爸，你親爹是這個男人，不是我。”
石新中一邊數錢，一邊嫌棄孩子煩，忍不住咒罵兩聲。
“收了錢就閉嘴，再出言不遜，彆怪我要你狗命。”
沈應不在乎狗蛋身上臟兮兮的樣子，也不顧活蹦亂跳的虱子，抱起他，警告。
“行行行，帶著你的兵，趕快離開。在我家大門前撒野，真不知道我中哥的名號。”
石新中拿了錢，覺得神氣壞了。他一改往常吊兒郎當的模樣，翻了個白眼轉身進屋。也不管院門口鼻青臉腫的丈母娘了。
“這麼說來，我是不是也沒什麼事了？要不我也走吧，彆耽誤他們一家團聚。”
產婆訕笑的衝著外甥道。
“來人，把她送到派出所。並且和那邊的人說一聲，這個石新中，不僅買孩子，還妄圖傷害孩子。”
李賢學不理她，找人安排妥當，上前和沈應搭話。當然，石新中兩口子，他這邊說放過了，派出所那邊該怎麼辦事還是要怎麼辦的。
“沈同誌，送你們回家。”
李賢學細心的為幾人找了輛單獨的車，送去沈家莊。沈應忙著帶孩子回去認祖歸宗，沒有拒絕。
車子一路往前走，狗蛋坐在男人懷裡，一動不動。大人的世界他不懂，可眼神裡的恐懼掩藏不住。
他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會發生什麼事情。
車子駛入沈家莊，從兩層樓麵前停下。沈辭率先下車，接過狗蛋。
“既然送到了，那我們就回去了。”
李賢學剛要走，被白塵拉住。他不知道薑語住院的事情，以為可以像往常一樣蹭頓飯，招呼著他進屋。
此時，聽到外麵有動靜的沈晚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