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倒是有意對這老頭無禮,
主要還是這家夥的年紀到了劉長的斬殺線,劉長的斬殺線便是十歲以下,花甲以上,
任何一個強敵,但凡到了這個歲數,遇到劉長都會有一定的危險,這位魯公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年輕時畢竟是遊曆過的,
很輕易便服了軟,完全沒有跟劉長一決高下的想法。
這讓雍娥有些氣不過,她是很希望自家老師能給劉長長長記性的,讓他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如今卻是起了反作用,老者的一番吹捧,劉長樂的笑開了花,怕是更加的無法無天。
在得知麵前這位是趙人之後,劉長搖著頭,跟這人麵向而坐,
"魯公啊,我有一番話,若是過分了您也不要介意……我這個人啊,
倒不是對趙人有什麼意見,我隻是覺得趙人不行。
“哦?你為何對趙人這般不滿啊?"
“因為趙王不行,因此我覺得趙人都不行。"
魯公驚疑不定的看著麵前這個家夥,頓時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唐王,老朽不知大王前來,有失遠迎!”
魯公大概是年紀大了,並沒有一般快客們對王信貴的那種都事,
對劉長也很是恭敬,劉長忍不住笑了起來,
問道:“您怎麼到如今才認出真人的身份呢?"
“我在邯鄲的好友寫信前來,屢次抱怨唐人的蠻橫,
說唐國對趙國的態度不好,是因為唐王不喜趙王,方才大王一番言語,老朽方才認出大王來。
兩人隨即又聊了起來,這老頭看起來平平無奇,
可無論劉長詢問什麼,他都是對答如流,當然,劉長所詢問的也不是什麼國家大事,
主要還是各地的情況,風土人情之類的,彆的不說,這老頭的閱曆還是很不錯的。
兩人這麼一聊,頓時就沒有雍娥什麼事了,兩人可是聊的不亦樂乎。
兩人說的最多的還是劍法和武藝,這老頭似乎見過很多有名的武士,對著劉長侃侃而談,
劉長也不慣著他。
“就您方才說的那位俠客,其實我覺得他根本不算什麼,
我所認識的勇士,如舞陽武侯,若是您說的趙國武士遇到了他,根本挺不過一招,就會被斬首。”
魯公苦笑了起來,“整個大漢,也就這麼一個舞陽武侯,
您若是用他來比較,那確實沒有武士能接下他的招。”
雍娥好奇的問道:“師父,您不是說,若不是在軍陣裡,私下搏鬥,您不懼那些將軍嗎?"
魯公嚴肅的說道:“就如我先前教你的一樣,若是尋常的帶兵之將,近身肉搏,未必能勝得過我,
若是舞陽候這般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驍將,無論是近身搏鬥,是比射,比禦,比兵器,
也完全不可能取勝……技法能讓你勝過比你強大的敵人,可若是遇到大王這般魁梧的猛將,那也無可奈何。"
劉長深以為然,魯公這才說道:"我所說的這些武士,
最強大的地方,並非是他們的武力,而是他們的心智……,
我曾認識一位武士,他與我博弈,我輸了,便大聲訓斥他,他即刻逃離了,我以為他是害怕我,
因此的笑他。"
"可是後來,他辦了一件事,我頓時明白,原來他並非是懦弱的人,
隻是並不莽撞,不會因為小事而與人爭……
能不為小事而動怒,做大事不怕失了性命……
他才是真正的武士啊。”
“那他到底辦了什麼事啊?”
“刺殺秦王。"
“啊?荊軻?!”
劉長眼前一亮,緊緊拉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著他,
“您究竟多大年紀啊?":“哈哈哈,老矣,老矣。”劉長原先還沒有將這人放在眼裡,可聽到他說自己嚇跑了荊軻,
頓時就來了興趣,拉著他的手,非要與他比較,魯公一臉的無奈,最後隻能是找了木劍來,
作為比試,魯公也很乾脆,“我已年邁,受不得大王的打……"
"您放心吧,寡人從不欺淩老弱!"
兩人的對決開始了,開始之後就結束了。
V因為在兩人借好準備之後,劉長手裡的劍就已經頂在了魯公的胸口,魯公甚至動都沒有來得及動一下,
魯公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會慘敗,可完全沒有想到劉長會讓自己會輸的這麼徹底。
在他麵前的這個龐然大物,不隻是有著魁梧的身板,龐大的力量,
在速度方麵,也是令人望塵莫及,反應實在是太迅速了,
甚至,他的技巧都是頂級的,就剛才的刺擊,看著簡單,
可要用出來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這個變態甚至練過很長時問的劍法。(當劉長狂妄的大笑著收回了長劍的時候,
魯公卻陷入了沉思。
“你的劍法是跟誰學的?"
“是跟一個白猿...”
"咳咳!"
雍娥清了清嗓子,劉長隻好說道:“齊國的蓋公。”
"齊圍??是趙國榆次的吧?"
劉長頓時不悅,皺著眉頭說道:“榆次乃是唐國地界。”
“哦...前些年被唐國占了去,老夫忘了……
你這位師父,是什麼樣的人啊?你的劍法,酷似我的一位老友,不過,我已經有很多年不曾意與他往來了....
“我師父是黃老大家,學術高超,萬人以為師,溫文爾雅,知書達理,"
“哦,那大概就不是他了。"
劉長還是很開心能見到這位的,從他口中,劉長算是知道了很多秦時劍客,劍法的事情,
如今的劉長,不必再安心練習劍法,上陳殺人,更多也是需長武器跟和弓箭,不過,這劍法他多年都沒有丟下,一直都在操練,
全當強身健體,畢竟,唐王仁弱,沒有強健的體魄,怕是遭人欺負。
而這魯公的很多劍法的理論,到長這都得做廢,他可不會什麼理論之類的,
他那是什麼都一招製故,抬手格擋敵人的本能,因此,跟長打,任何劍法的都打不過他這小人之劍的。
可劉長還是很感謝蓋公的,他的“小人劍法”,讓劉長在沙場中殺死了很多敵人。
很快就到了飯點,魯公跟劉長聊著天,便看到一個年輕的婦人端著飯菜前來,招待客人。
這婦人的年紀要比劉長他們大很多,可比魯公又小了很多,劉長答了聲謝,便大口吃了起來,
這麼一吃,他倍感驚喜,這飯菜做的也太好吃了。
“老丈,還是您有口福啊!
魯公撫著胡須大笑了起來,“平生沒有什麼成就,就是有這麼一個好女兒……溫柔賢慧,做事周到,
無論是做飯,做衣,農事,都不差了彆人……
劉長打量著那婦人,聽到魯公這麼說,那婦人也隻是輕笑著,
確實,她算不上很漂亮,可五官端正,笑起來格外的溫柔,
看到魯公那乾乾淨淨的衣裳,這簡陋卻又很整潔的院落,劉長就知道,他沒有說錯。
"魯公啊,你的女兒還不曾婚配嗎?"#“曾婚配……有一子,隻是她性格太善……不善言辭,唉,被妾室所辱……"
魯公皺起眉頭,緩緩說著,劉長卻越聽越激動。
看到劉長這個模樣,雍娥是瞪大了雙眼,這廝想要做什麼??
“那廝居然就將我的女兒趕了出去,若非她阻攔,老夫非要了他的性命!!就是可憐了我的女兒!"
"好啊!太好了!!"!
劉長拍手叫好很快,他也意識到了不妥,他急忙清了清嗓子,
說道:“魯公啊您不要誤會,我這裡正好有一門好婚事,或許我們可以做個親家。"
"嗯???"
"您看,您有一女,如今也沒有成家,我也有一……子侄,也不曾成家,兩人可謂是良緣啊。”
魯公搖著頭,“大王如此年輕,大王的子侄,豈不是更小?如何是良緣啊?""I他年紀大了我許多,比您的女兒還要大……
隻是他平日裡最敬重寡人,將寡人當作長輩一樣對待,寡人也就將他當作自己的兒子來疼愛。”
魯公有些疑惑,問道:“是何人也?"
“河西國相欒布,可以為您佳婿!"
這一刻,魯公目瞪口呆,國相??
劉長是諸侯王,可是因為他的性格,魯公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感謝,隻是忽然聽到這位要介紹一個國相給自己當女婿,
魯公頓時就懂了,雖然魯公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可見過最大的官員,大概也就是雍赤,平日裡來往的都是縣裡的官吏,
雍赤也隻是將他當作賓客對待,彆說是當女婿了。
一國之相,那肯定是有佳麗的,自己何德何能,
魯公即刻就拒絕了,他搖著頭,“大王啊卑鄙之人,怎敢以國相為婚,我女有一子……"
“這不是問題,你看我堂堂大漢諸侯王,不也娶了……
嗯,就幾個不值一提的人的女兒嗎?"
“那他……"魯公還是很遲疑,畢竟雙方差距大大,他擔心女兒會受欺負,被看不起,
當然也擔心這位大王的子弟跟他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到魯公如此遲釋,劉長大手一揮,“這樣吧,我派人送你們前往河西,您可以先看看此人,
若是覺得他還可以,便安排他們的婚事。
“此事,寡人做主了,若是他不肯,便斬了他,若是您不願,那也任由您!"
劉長隨後又開始吹捧自己的這位子侄,說起他是多麼的優秀,多麼的俊朗,
多麼的溫柔,魯公都被劉長說的有些動心,頓時就答應了他,準備帶著女兒和外孫前往河西見一見這位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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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壯士,您想要吃些什麼呢?您隨意吃,我不收您的錢!"
或許對這家食肆來說,劉長身上自帶著一種“廣告效應”,
他坐在食肆之後,周圍都被那些看熱鬨的百姓給占據了,
總是有人偷偷打量著這裡,或許是想要知道這樣的一個大個子究竟能吃掉多少東西。
聽到店家說不收費用,劉長哈哈大笑,頓時就點了不少吃的。
那店家也不吝嗇,即刻為劉長拿上。(劉長邊吃邊跟他交談了起來,“我從中原來,早聽聞巴蜀乃蠻荒地,今日前來,卻與傳聞有所不同啊。”
那店家很是得意的說道:“好漢有所不知啊,巴蜀如此,是因為兩個人的功勞。"
"哦?"
"第一個乃是秦時的李郡守",w0X/q,店家滔滔不絕的說起了這位前朝大員的事情,言語裡滿是敬佩,劉長也隻是點著頭,
認真的聽著,店家在介紹完了此人之後,又說道:“這第二人啊,便是當今天子!當今天子仁德啊,
不收農稅……還讓官府將自家的食肆租給我們來用……每年繳納了費用,其餘的都是我自己的!"
"而且租了官府的食肆,那是不必轉商籍的!"
“且天子有令,官吏也不會欺辱我們,,市裡什麼都有,可以買到想要的。不發得役,
提練也不過七日…還說要設立縣學..江州那裡設立了醫館,病者可自行前往……
說起當今天子,彆說是店家了,就是一同吃飯的食客,那也是無比的讚歎,
他們就沒有見過如此賢明仁義的君王,從不折辱他們,就是讓他們放心去耕作,
去找事乾,去養家糊口,日子可是一日比一日安生。
劉長大笑了起來,隨即問道:“可是我聽聞,如今的廟堂之政,都是唐王在操辦啊?"
店家一愣,搖著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大多是不對的,唐王治唐國,如何管得了天下呢?乃天子之功也!"
劉長再次大笑。
劉長笑得很開心,可店家就有些笑不出來了,因為劉長這飯量,
吃的是越來越多,店家的眼神越發的驚恐,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就能吃到他破產,
劉長吃飽喝足,接乾淨了嘴巴,得意的看著店家,“你可是說了,這頓飯是不收費的!"
"我…我…我…"
“哈哈哈~~~~劉長大笑著離開了,店家還想說些什麼,
可一抬頭,卻看到了那壯士留在案邊的錢,頓時眉開眼笑。
走在路上,雍娥沒好氣的說道:“明明都是你的功勞!"
“這有什麼,天下人過的好便是,做人豈能如此斤斤計較,貪圖那些虛名?
我劉長不負阿父厚望,不負黎民百姓,這便足矣!”
劉長說著雍娃看向他的眼神裡都幾乎冒出星星了。
劉長隨即又附身偷偷對呂祿說道:“記下這個縣城的名字,回去後就給他們加稅!!"
呂祿頓時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