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野奏眨眨眼,“多謝誇獎,但是你真的沒問題嗎?”
“什麼?哦,沒問題的,完全沒問題。”降穀零笑著拍著自己的胸脯說著,而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誰想到下一秒就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在地麵上。
桐野奏忙不迭地伸手扶住降穀零,“不,怎麼看你現在都不太好吧。”
“沒問題的。”降穀零扶著桐野奏站穩身子,嘴上一點都沒有妥協的意思,但是大腦已經昏昏沉沉了。
降穀零將頭搭在桐野奏的肩膀上,桐野奏身上的味道傳到降穀零鼻端。
桐野奏身上溫暖的體溫叫降穀零徹底放鬆下來,他長吸了一口氣,而後閉上了眼睛,“奏,我稍微休息一下。”
“等回到裡麵再睡啊!”桐野奏連忙開口提醒道,但是降穀零顯然已經沒有辦法將桐野奏的話聽進去了。
桐野奏轉頭看向降穀零安靜的睡顏,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拖著降穀零的身子在椅子上坐下,調整了一下姿勢叫降穀零能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降穀零看起來對這個姿勢十分滿意,很快傳來了均勻悠長的呼吸聲。
桐野奏轉頭看了眼降穀零,半晌,他移開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天空。
如火的晚霞蔓延了整片天空,落日灑在的最後一絲餘輝照在大地上,讓城市看起來籠罩在橙色的海洋中。
剛剛降穀零就是在看這個嗎?這個景色確實很好看。桐野奏想著。
克蘇魯從桐野奏身後探出頭,十分嫌棄地看了眼降穀零,手中的觸手蠢蠢欲動的想要將降穀零從桐野奏身邊拽走。
“沒關係,克蘇魯。”桐野奏開口阻止了克蘇魯。
克蘇魯幽怨地看了一眼桐野奏,又瞪了一眼降穀零,退而求其次地坐到了桐野奏的另一邊,隻不過觸手還是堅定的纏在了桐野奏身上。
兩人一章魚在這裡坐了很久,直到伊達航發現不對出來找他們。
看到桐野奏和降穀零完好無損地坐在店外麵,伊達航鬆了一口氣,“奏,你和零,在這裡啊,我還以為你們走丟了。”
“零睡著了,我就在這裡守著他了。”桐野奏抬頭看向伊達航,“景光他們怎麼樣了?”
“景光剛剛醒了,不過看起來還沒有醒酒,陣平和研二還好。”伊達航說著看向降穀零,“在這裡睡覺也不是辦法,先把他搬進屋子好了。”
“好。”桐野奏點點頭。
就在伊達航朝降穀零伸出手,準備將降穀零扛起來的時候,降穀零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伊達航。
他的眼神尖銳狠厲,充滿了警惕。
那個樣子和當初的波本一模一樣。
當看清伊達航之後,降穀零放鬆下來,他皺著眉揉了一下昏昏漲漲的頭,“糟糕,我睡著了嗎?”
“你睡了很久了。”桐野奏在一旁開口。
“這樣嗎。”降穀零閉起眼睛回憶一下,什麼都沒回憶起來。
但是他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恍惚裡還在黑衣組織裡,隻不過他身邊隻有他一個人,沒有桐野奏,沒有諸伏景光,沒有鬆田陣平,沒有萩原研二,也沒有伊達航。
他孤身一人,一無所有地深入黑暗。
那樣的夢境叫降穀零非常不舒服,甚至隻是想到就叫他汗毛倒豎。
幸好隻是一個夢而已。
降穀零長呼出一口氣,嘗試著站起身,但是因為一個姿勢維持了太久,他的雙腿知覺麻木,在他剛要站起來的時候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伊達航在旁邊很不給麵子地笑了起來,“你緩一下再說吧零。”
降穀零耳根紅起來,他不信邪地再次站起來,有了之前那一下做鋪墊,這次他倒是站起來了,不過雙腿像是針紮一樣疼。
降穀零板著臉,全力忽視腿上的感覺,一步一步挪回了店裡。
伊達航聳了聳肩,悄聲對著桐野奏開口:“他總是這樣,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桐野奏笑起來,“這樣的零才可愛嘛。”
降穀零挪回他們的位置,萩原研二看到他回來,笑著打趣道:“你怎麼出去了那麼久,不會是不勝酒力在哪裡睡了一覺吧。”
“怎麼可能,我隻不過是突然有事情要處理耽誤了。”降穀零嘴硬不承認,他坐到萩原研二對麵,指了指他麵前的酒杯,“你們都不等我,這就把酒喝完了?”
“你可是走了半個多小時,該喝完的早就喝完了。”萩原研二聳聳肩。
“你不會說什麼再來兩杯這種話吧。”鬆田陣平開口。
降穀零聞言作勢就是舉手叫老板過來。
“算了算了,我們差不多也要走了。”伊達航將降穀零的手摁下去,又指了指旁邊的諸伏景光,“你看景光都已經這個樣子了。”
諸伏景光坐在一旁,眼神迷離,確實不太像醒酒了的樣子。
降穀零收回手,很明智地順著伊達航給的台階下了,“那好吧。”
鬆田陣平站起身,“我叫了代駕過來,一會把我們送回去。”
“但是你的車坐不下我們六個吧。”降穀零開口。
“你們坐車回去就好,我家離這裡很近的,我可以自己回去。”伊達航開口。
“我也自己回去就行。”桐野奏開口。
“但是你一個人回去很危險吧,我送你回去。”降穀零皺起眉,並不是很讚同桐野奏的話。
“再危險也沒有你們幾個醉鬼危險。”桐野奏好笑地反駁了一句,“不用擔心我,現在這個時間門還有電車,我坐電車回去。”
“但是...”降穀零還要說什麼,但是被鬆田陣平捂上了嘴,“好了,奏又不是小孩子,你現在的狀態才更危險一點。”
“就是說啊。”萩原研二拍拍降穀零的肩膀,“走吧,我們去坐車。”
降穀零企圖掙紮,但是被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人合力鎮壓了下去,將降穀零整個人打包塞進了車的後座。
伊達航扶著諸伏景光也將他塞進後座,相對喝的比較少的鬆田陣平坐到了副駕駛。
萩原研二關上後門,搖下車窗朝著外麵的桐野奏拋了個wink,“那下次見了,奏。”
“拜拜,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奏。”鬆田陣平朝著桐野奏揮揮手。
“下次再見。”桐野奏和他們擺擺手,目送車子遠去。
伊達航鬆口氣,他轉頭看向桐野奏,“你自己回去可以嗎?用不用我送你一段路?”
“我沒關係,這段路我經常走。”桐野奏笑著謝絕了伊達航的好意,“今天多謝你了,下次再見。”
“這有什麼的,我們都是朋友,下次再一起出來玩,拜拜。”伊達航揮揮手,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出去。
桐野奏看了眼時間門,現在時間門還早,可以再逛一逛。
桐野奏想著,不急不緩地朝著電車站的方向走過去。
這附近有一條商業街,夜晚降臨,商業街裡燈火通明。
桐野奏走在商業街裡,正好遇到一個在街頭發放氣球的小醜打扮的人。
小醜周圍圍著很多小朋友,嘰嘰喳喳地等著小醜給他們做小狗和小花形狀的花式氣球。
桐野奏第一次在大街上遇到做花樣氣球的人,就站在一旁看了一會。
小醜注意到桐野奏,誤以為桐野奏也想要,將一隻棕色的氣球小狗遞給了桐野奏。
桐野奏眨眨眼,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了小醜遞給他的氣球,“謝謝。”
小醜擺了擺手擺表示不必客氣。
赤井秀一遠遠地就看到桐野奏拎著一個氣球小狗在路上走,主要是桐野奏的氣球小狗太惹人注目了。
一般不都是小孩子才會拿這種氣球小狗到處跑嗎?
赤井秀一不自覺地勾勾嘴角,朝著桐野奏走了過去。
桐野奏正打算給自己偶然拿到的氣球小狗拍個照留念,忽然感覺有什麼人走到了他眼前。
他下意識地想要和那個人錯開,但是他向左一步,那個人也向左了一步。
桐野奏有些疑惑地抬起頭,誰想到正好看到了赤井秀一的臉。
赤井秀一勾著笑開口:“好久不見,奏。”
桐野奏有些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好久不見,阿大。不,現在不應該叫你阿大了,應該叫你秀一了。”
“稱呼什麼的沒有關係。”赤井秀一擺擺手,“你想叫什麼都可以。”
桐野奏笑起來,“那還是叫阿大好了,這樣子順口一點,對了,你怎麼把頭發剪了?”
桐野奏指指頭發,原本赤井秀一和琴酒一樣的長發現在被赤井秀一剪的隻剩下一點短發了。
“前段時間門不是順利解決了黑衣組織,我想著應該做點改變,就把頭發剪了。”赤井秀一摸摸發梢,“很奇怪嗎?”
“不,很適合你。”
赤井秀一咂咂嘴,“每次你說的話就算是恭維也會叫人聽起來想要相信啊。”
桐野奏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駁道:“我說的就是真話啊,怎麼是恭維了。”
赤井秀一笑起來,“真的嗎,那我就相信了。”
“當然是真的。”桐野奏點點頭,“你怎麼會在這裡?來逛街的嗎?”
“差不多。”赤井秀一撓撓頭,“實際上,我要回英國了。”
“英國?”
“嗯。”赤井秀一應下來,他沉默一下,而後提議道,“在這裡站著說話很奇怪,我們邊走邊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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