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下品靈石換一次金丹修士的順風車,若是陌生人,宋元喜不敢搭乘,唯恐有詐。可若是浮屠,他不好意思搭乘,隻覺自己缺德。

最後按照一小瓶百花釀的價值換算,塞過去兩千中品靈石,這才心安坐上去。

稽少卿過意不去,想要付一半,宋元喜直接拒絕,“若真如此計較,稽師兄便是拿我當外人。”

稽少卿心中感動,拗不過隻好作罷,取了一物件送予對方,“這是我用剩餘星芒所煉化的小玩意兒,你拿著玩耍。”

宋元喜瞧著手中的手鏈,其煉化之後七彩流光更盛,戴在手上仿佛行走的小彩虹。頓時怎麼看怎麼歡喜,“稽師兄,你這禮物送到我心坎兒裡。”

“宋師弟喜歡手鏈之類?”

“那倒不是,隻這手鏈精美無比,我想著回宗後可以拿去送人。”宋元喜忽然抬頭,看向對麵表情為難,“稽師兄,你送我之物,我若是轉送他人……”

“送予你便是你的,你自用或送人都可。我隻好奇,七彩星芒手鏈天然便是中品靈器,且日後可再次熔煉於其他器物,是誰得你這般珍視?”

“我江師姐。”

宋元喜將手鏈收進儲物鐲,說起親近之人笑容怎麼也遮不住,“她是我爹的徒弟,煉丹天賦極好,從小便對我十分照顧。還有我杜師兄,對我也是極好的,我先前在南海之域,給他尋了一塊特彆有趣的礦石……”

稽少卿一路聽宋元喜念叨,對方說的都是些日常瑣碎,然點點滴滴卻無不透露著同門之間的深厚情誼。

這份感情純粹又美好,十分讓人羨慕。

他出身稽家旁支,父母均是五靈根體質,資質天賦極為一般,而他卻是如同變異一般,生得雙靈根體質。

為了他能在修煉之路走得更遠,父母將他送至稽家本族,與嫡係子弟一同學習。他拚了命的努力,卻還是趕不上父母老去的速度,在他五十歲時,父母壽元儘而故去。

如今,除卻稽這個姓氏,他再無血脈相連的近親,隻孤家寡人一個。

“宋師弟,你和家人關係可也好?”稽少卿不知不覺問出口。

宋元喜臉上笑容更盛,叨叨語速更是加快,“我和你說,我爹這人忒是有趣,他心裡想我念我嘴上卻從不肯說,那日他結嬰,竟然主動抱我,嚇得我魂都快飛了。我娘便爽朗多了,和我最是合拍……還有我那雙胞弟弟,小時候特彆可愛,我經常逗他……”

宋元喜一路念叨,稽少卿一句句聽著,也不打岔,全程甚至都保持微笑。眼神卻是沒有在對方身上聚焦,反而越發恍惚,似是出神遊離。

浮屠亦是聽著宋元喜一路說話,他隻做那莫得感情的駕駛員,半句不插嘴。

三日後,一行人終於抵達莫乾城。

浮屠因收巨款而過意不去,主動交付進城靈石。待入城門口,轉身看向兩人,“宋道友,稽道友,可是要去坐傳送陣?”

宋元喜搶先開口:“浮屠居士,你問

這些作甚?我們付靈石搭乘(),

⒚[((),

各歸各路才是。”

浮屠笑著搖頭,“宋道友,你莫多想,我隻是收下太多靈石心中有愧,你們若是要坐傳送陣,我願交付相應靈石,也算小小補償。至於我要去的地方,那是……”

“打住!”宋元喜不讓對方繼續往下說,“你彆告訴我,我的去向也不告訴你,免得再生巧合。”

浮屠歎了聲,衝著兩人微微行禮,轉身離去。

稽少卿瞧著有趣,遂問:“你和那佛修怎得這麼不對付?還從未見你如此排斥他人。”

宋元喜是個喜愛熱鬨且自來熟的人,這一點當年試煉塔便已知曉,如今再遇,瞧對方無邊沙漠各種騷操作,此種程度隻怕更甚。

這樣的人,竟還有厭惡之人?

宋元喜搖頭,“說不上厭惡,隻是本能排斥,我覺自己與佛應該無緣。”

稽少卿卻是笑道:“未必,也可能是你與佛緣分深厚。”

宋元喜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稽師兄,你彆烏鴉嘴。”

兩人在莫乾城逗留幾日,此後稽少卿有事離開,宋元喜便一個人到處閒逛。因著每日無所事事太過安逸,讓他一度覺得自己在休假。

直到一次茶樓小坐,聽到有人在討論秘地事情,這才引起他的關注。此後連續幾日,此秘地被議論的次數愈多,流出的消息也變得複雜多變。

宋元喜充當路人甲,默默搜集相關信息,仔細分辨之後,終於下定決心,下一個去處便是那裡了。

為此,他特意在莫乾城各大酒樓流連,與人結交善緣,而後和那些“誌同道合”之眾一同前往。

因為路途不算太遠,一眾人直接包了一架飛舟前往。途中,宋元喜和其中一個修士終於處到普通朋友的關係。

“小元道友,你對此事有何見解?”

“你是說乾元秘地?我所知不詳,之所以前往全因無所事事,且乾元秘地帶有元字,我覺得與我特彆有緣,故而前往。”

“……”

這是宋元喜聽到最不靠譜的回答,他不知道對方是真心所想,還是打馬虎眼,為了糊弄他?

而叫小元的這個修士,亦是有心套話,反問起宋元喜一些事情。且所問都是日常之事,甚至有些可以說是滄瀾界基礎常識。

宋元喜越說越覺得不對勁,等發現問題時卻是為時已晚,自己被套話太多了。

頓時心中懊惱,出門在外,向來都是他套路彆人,近日卻是自己栽坑裡,實在大意!

“宋道友,你不是散修吧?”小元忽然神識傳音,麵上帶著笑意。

宋元喜愣了下,神情不顯,“小元道友這是何意?我與人結交自是坦誠,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若無緣便散,你我不必強求。”

小元笑出聲,“宋道友,你話說得好聽,然做事卻是不光明磊落。先前在莫乾城,你見我隻身一人,彆說沒有起心思,你對我的試探隻怕不少。”

() 宋元喜不說話,小元卻是直言:“你我皆是互不信任,卻又裝作好友模樣,這實在沒勁兒。但我覺得你甚是有趣,如果接下去一路還打算結伴,不如互相坦白。”

“什麼意思?”

“亮出真實身份吧。”小元低頭玩著匕首,語氣隨意,“大家都是宗門弟子,也算是一家親,出門在外自是該互幫互助。”

對方是宗門弟子?!

宋元喜心中詫異,自己與之相處多日,竟是一點都沒發現其身份。但回想與之交談的內容,他立刻了然,自己是如何露出馬腳的。

兩人看似交流日常,然大家都是宗門弟子,有很多事情都是相通的,隻言之一二便可猜到,這也是散修無法get到的點。

反向推之,他也很快從對方所言內容中察覺到不妥。

“是我大意,早該猜到你的身份的。”宋元喜終於承認,隨即行禮說道:“玄天宗弟子宋元喜,不知小元道友是?”

“華陽宗弟子穀元,宋師兄好。”

“你我修為皆是築基前期,怎得就知我是師兄?”

穀元笑嘻嘻,“我今年六十有七,你百歲餘五,那定是要喊師兄的。”

宋元喜眉頭瞬間皺起,自己在外行走對年齡從來語焉不詳,穀元是如何知道這麼清楚的?

似是看出對方糾結,穀元又道:“我與春羽是好友,他日日念叨自己遠在玄天宗的宋師叔,聽得多了也就記在心裡。”

“你與春羽認識,那認得稽五星嗎?”

穀元點頭又搖頭,“春羽的師兄我自是知曉的,但接觸不多。我與春羽相熟乃是因為兩家交好。”

再多的,穀元便不肯透露了,然擺出阮春羽這個名字,兩方也算是坦誠相待,比之一般關係要親厚。

當日門派大比,宋元喜便知阮春羽的家族在宗門地位不低,如今聽穀元說兩家世交,想來穀家在華陽宗亦占據重要地位。

隻是奇怪,他怎得從未聽過華陽宗有穀姓大家族?

疑惑隻腦中一掠而過,宋元喜更歡喜有宗門弟子相伴,此次乾元秘地探尋,總算不是孤立無援了。

出宗曆練幾年,他越發感受到門派與散修之間的間隔,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跨域的鴻溝。

尤其宗門弟子,對宗門有極強的歸屬感。且因三大宗一向交好,隻要不是生死利益相關,即便不是同門,隻要有難相求,其他兩宗弟子一般不會坐視不管。

就算再差,自知幫不上忙,也會幫著向其宗門守值點傳遞消息。

而這些,散修之間是極少發生的。雖有一個散盟聯會,其勢力之大不容小覷,但其核心凝聚力和門派精神卻是不足。內裡更多的是各自為陣的小團體,為爭奪利益明爭暗鬥。

宋元喜和穀元自說開,兩人關係便突飛猛進,等到乾元秘地時,已經開始稱兄道弟。

“宋師兄,待會兒進入秘地時切莫心急,我們跟在他們後麵緩緩入之。”穀元一副很有經驗的表態。

宋元喜點頭,“穀師弟,我正有此意。”()

?本作者一畝良田提醒您《我和男主隻差億點點》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相比兩人,其他修士皆是積極,秘地之門開啟的瞬間,就爭先恐後往裡飛去。此處秘地乃是無主之物,是以前來的人數眾多,但大部份都是築基修士。

宋元喜和穀元落在後頭,等了大半日才進入秘地。

兩人一進去,還未作何反應,就被傳送到一處空曠的地道。地道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常的酸味。

宋元喜本能閉息,並神識傳音提醒穀元,“穀師弟,小心毒瘴。”

穀元即刻閉息,而後在儲物鐲裡一番摸索,掏出指甲蓋大小的圓潤珍珠,其中一顆塞給對方,“宋師兄,將避毒罩服下。”

避毒罩?服下??

宋元喜拿著珍珠,一度懷疑對方說錯了。然穀元卻是將那顆珍珠直接吞服,幾乎是咽下的一瞬,其自身周圍閃過一層淡白色的柔光,很快光芒消失。

穀元放棄閉息,直接開口:“這是我華陽宗特製的避毒罩,服下即可在緊貼皮膚處生成一層天然保護膜,此膜罩根據避毒罩的品質高低維持相應時日。”

“那這顆避毒罩?”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