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一觸鼻息脈搏,範婆婆頓時焉了,這張招娣果真就沒了呼吸,撒手西去了。馬三刀哇的一聲,趴在他媳婦身上,嚎啕大哭起來。一天之中,兒子沒了,媳婦也沒了,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莫過於此吧!何止是倒黴,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馬曉燕給劉大少攔著,算是勉強應付得了。馬三刀卻是一個大老爺們,範婆婆又哪裡招架得住,哭了半晌便把那腦瓜子往牆上磕,說要尋死。幸好他家親戚多,人丁旺。這一扯乎,就招來了好多人,為了安穩起見,馬三刀他叔馬鐵給了他後腦勺一棒子,世界這才消停了。好生安頓好他們之後,劉大少給馬曉燕說了幾句安慰體貼的話,明天自己再去給馬三刀抓藥調劑,但馬曉燕卻不乾了,硬是哭,情緒極其不穩定。當然,這可以說是正中劉大少的下懷,於是在猶猶豫豫,一番大義凜然的說辭之後,終於咬咬牙決定那就好人做到底,勉勉強強在你家住一晚吧!虧你是小燕,要是其他人,咱理都不理!聊了下天之後,見小燕是在困得不清了,劉大少便微笑著目送馬曉燕回房,然後熄了煤油燈,貼著牆角摸回自己的房間。其實吧,天一黑,劉大少心裡還是有點發顫,把門反鎖了。馬曉燕家生活水平在全村來說,還算是不錯的。整整兩間磚瓦房,都是她爹這十來年忙裡忙外的跑生意賺來來。因為這房子剛造不久,粉刷過的牆還是雪白雪白的,家具沒換,仍舊是先前老屋裡的那套,就重新粉刷了一下,還偷著一股油漆味兒,煤油燈亮的晃眼,放在床頭櫃的小懷表滴答滴答的響。劉大少有點悶得慌,索性熄了燈睡覺。唉!這村子裡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前些日子不還過得挺安穩的嗎?怎麼現在三天兩頭的就出一檔子怪事來,真他媽鬨心。一熄燈,黑呼啦啦的,那懷表的聲音就更明顯了,滴答滴答惹人煩,劉大少伸手去床頭摸懷表,想擰掉它。按理說手一伸就能摸到,結果手摸過去沒摸到鬨鐘,倒摸到一個毛乎乎的東西。劉大少心裡猛地一驚,那是什麼?他大著膽子伸出另一隻手順著拿東西摸下去,那觸感像是皮膚,再往下一點,摸到兩個洞,劉大少又摸了摸,確定那個形狀,這次整個背都涼了。那是一個人的鼻子!有人在手那邊咯咯咯的笑,劉大少屏著氣望過去,發現哪裡有一個男人的人頭,正衝自己咧著嘴,劉大少一手抓著他的頭發,另一手的手指正插在他的鼻孔裡。那男人咧著嘴衝劉大少道:“彆這樣,我沒法呼吸。”去你大爺的呼吸!劉大少條件反射的抓起那頭扔了出去,那腦袋在快要撞到牆壁的時候,嗖的一下消失了。房間又歸於安靜。劉大少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油漆味充斥著他的鼻腔,但是那之間,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鐵鏽味。鐵鏽味?劉大少低下頭,門縫底下流進來一大灘深色的液體。流水這東西是有一定自然規律的,就像如果現在是在槍戰現場,地上那水一定是汽油一樣。以自己豐富的知識,再參考這段時間的倒黴經曆,猜都不用猜,憑直覺都能知道那是什麼。於是,他連忙伸手去點煤油燈,燈芯閃了幾下,沒反應。門外卻傳來了走路的聲音。‘噠’‘噠’‘噠’隨著那聲音,地上的深色液體越來越多。劉大少拚了命的擦火柴,可連續擦斷了好幾根,就是不生出火苗來。‘啪’的一聲,燈繩被劉大少拉斷了。之前燕子說這房裡的燈好長時間沒用了,要不要把燈芯給換了,免得不好使,可劉大少曆來怕麻煩,也不把這當回事,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這會他捏著段成半拉的燈芯,毀的腸子都青了。走路的聲音停在門口,再沒有響了,隻有深色的液體不停地流進來。劉大少蹲下身子,找了一個能最快滾進床底把自己藏起來的位置,然後趴在地上,從門縫裡往外看。劉大少看見一雙穿著紅色繡花鞋的女人腿。那是一雙非常漂亮勻稱的小腿,皮膚透著晶瑩的白,白的像是在這黑夜中能發出光一般。這樣的膚色,本應該非常的誘人。如果除去那上麵有一道道的細細血流下來的話。那些血流到地上,從門縫中流進來。劉大少悄無聲息的退回去爬回床上。地上的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進來。原來村頭的白禿子每次講到鬼來了的時候,都會加一段鮮血流淌的開場。對此,咱們的劉大少一直是嗤之以鼻,還頂嘴說,你個老禿子淨愛整事,不知道就瞎扯,搞得跟自己親眼看過似地。可現在,他算是悟了。劉大少從床上慢慢的移到窗口,正想打開窗戶從窗口跳出去逃生,忽然門口傳來激烈的敲門聲。他身子一僵,拉窗戶的動作頓了一下。“狗少!”馬曉燕在門口劇烈的敲著門,聲音還帶著抖,“狗少,你開開門!快點,開門呀!”“出啥子事了,這三更半夜的。”劉大少對著門口說道,不過看他那動作,暫時還沒有開門的意思。畢竟這屋子太詭異,劉大少不能認定門口站的就是馬曉燕,說不定是什麼鬼怪變了聲來騙自己的也說不準。“我叫你開門,聽見沒?”門口的女人焦急的喊道,但聲音喊到一半,卻又卡住了,緊接著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噪雜聲,拍門的節奏更加劇烈了,還伴隨著“救命!”,“救命!”這樣的呼喊。眼見得此情此景,劉大少就算是再矯情,再猶豫的人,也得付出點實際行動了,作為一個扛把子的大老爺們,要是拋下女人自己逃走,自己這輩子就彆做男人了,所以,他娘的,就用這一百多斤的身子賭一回吧!即使門口是鬼,老子也認了!劉大少一咬牙,跳下床閉著眼睛開了門。隨著一聲尖叫,頓時溫香軟玉抱了滿懷。劉大少腦子頓時當機,隨後便是馬曉燕那張帶著驚慌的臉在劉大少眼前放大。“狗少,外麵有鬼!”馬曉燕發著抖,貼在劉大少身上低聲說。但是劉大少抖得比她更厲害,說句老實話,生平第一次看見如此活生生的穿著單薄上衣的美女站在自己麵前,是個男人都會抖,除非你下麵的兄弟斷了,不過,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終上所述,你肯定會抖,或者是熱血沸騰,當然,用獸血沸騰來描述的話應該會更貼切點。雖然自己曾無數遍的幻想過這樣的事,但也隻是在田國強借給自己的書裡飽飽眼福而已,最多最多,也僅僅是摸黑到小年輕的窗口下躲著,聽他們折騰罷了。可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卻都是活生生的擺在自己麵前的呀!想到這,劉大少頓時淚流滿麵,覺得哪怕是死,也死而無憾了。這會兒,劉大少的勇氣值直接翻了N倍,連眼睛珠子都帶神采了。不要說是鬼怪,就算是閻王老子再現,劉大少也會二話不說的衝過去和他拚了。要是自己不幸陣亡了,她肯定會記自己一輩子,要是自己活下來了,倆人肯定就成了。電影都這麼演的,這是純潔愛情產生的最佳情節。於是,劉大少伸出偉岸的肩膀,把馬曉燕護在身後,伸出頭往門外望。剛才那個穿著紅色繡花鞋的女人已經不見了,客廳裡靜悄悄的。馬曉燕趴在劉大少背後,低聲問:“它還在嗎?”她說話的時候正對著劉大少耳朵,那聲音讓劉大少心裡默默的激蕩了一下:“不在了。”“我房間那個也沒有了?”“沒有了……”劉大少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一個長相實在不敢恭維的小鬼正伸著舌頭,慢悠悠的從馬曉燕原來的房間飄出來,傻逼逼的瞪著個眼,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劉大少見狀,趕忙縮回頭,緊緊的關上了門。馬曉燕緊緊的貼著劉大少,嬌滴滴的道:“我好害怕啊,怎麼辦呢?”劉大少緊緊貼在門上,晃晃手示意她不要說話。馬曉燕果然不說話了,默默地抬頭看著劉大少,片刻之後,她貼著劉大少的身體因為過度害怕而開始發熱,然後為了涼爽一點,她脫掉了外麵的襯衣。劉大少沒想到在如此驚險的情況下她還能做出這樣豁達而有創造性的舉動,把本來的純潔愛情片往限製B級以上的和諧片發展,頓時對這位純潔的小丫頭佩服的無以複加。雖然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但劉大少由於過度震驚而無法動彈,乾脆就閉上眼睛,準備犧牲小我成全大她,舍生取義,任她為所欲為。不過令他失望的是,接下來卻是沒動作了。低下頭一看,這丫頭卻是睡著了。“唉!”劉大少輕輕地將馬曉燕放到了床上,自己摸了跟煙,靠在床腳上發愣,那煙就插在嘴裡,也不點著。西山邊的霞彩已全然消失不見,隻有大朵大朵黑色的雲飄在那裡,濃重的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村子。那黑雲從西山那邊漫延開來,直至整個天空,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張招娣的屍體被安置進了棺木,由於東北的風俗,可能要放個兩三天。被夜色籠罩下的屍體顯得非常詭秘,從外邊看進去,一種陰森的感覺如冬天的寒風一樣深入骨髓。街上沒有一個行人。村裡的狗總是在忽然間大叫之後,繼而聲音變得越來越低,忽而又怪異地叫幾聲便息了。馬三刀家,欞棚上的白紙在風中輕飄飄地揚起來,又落下,院子裡的火堆一息一滅,像是有人在吹似的。誰也不知道,水壩下的河水開始慢慢的轉黑,顏色越來越暗,無窮的煞氣就如那小漩渦般打著圈圈,恍若阿鼻地獄。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這範婆婆獸性大發,哦,不對,應該說是大展神通,連續兩三天解決了好幾件鬨鬼的事兒。但接下來的事兒,卻讓大夥兒再次傻了眼,為啥?這大壩算是修的差不多了,可河水卻越來越少,開始還有一丈寬,沒多長時間就一尺寬了,而且莊稼地都龜裂開來,澆都來不及,乾死了不少苗子。更為奇怪的是,好不容易來了烏雲,但隻要一經過秀水村,馬上就煙消雲散,連個屁都剩不下。田村長整天是急的團團轉,都準備親自去鎮子裡,叫部隊拖高射炮來人工降雨了,可人工降雨總得有雲吧?這晴空萬裡的,你把炮口往哪瞄?缺水,這個以前八竿子打不著的生活問題,如今破天荒的讓村民們愁眉苦臉起來。劉大少則忽然想起了家裡一本古書上的一句話:“旱魃一出,赤地千裡!”要說這古書,不是他爹的,也不是他爺爺的,而是範婆婆送給自己的拜師禮物。這書名喚作《正一符纂》,古文多,許多地方看不懂,不過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小孩子就喜歡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劉大少這些日子也沒少讀,有段時間還達到了手不釋卷的程度。在這《正一符纂》上就有這妖物‘旱魃’的記載。所謂的‘旱魃’其實就是僵屍中的一種,一般出現‘旱魃’的地區就會大旱,一滴雨都不會下。要是說起‘旱魃’的根源,那要從上古時期說起,在民間傳說中‘旱魃’最早應該出現在黃帝與蚩尤那場浩大而又慘烈的人神之戰當中。雙方能動用的力量全都用上了,蚩尤兄弟個個天生神力,銅頭鐵骨,並能驅使種種猛獸及毒蟲,靈鬼。而黃帝一方以風伯雨師為先鋒,役使天地神鬼。(道教正一法壇符篆中至今還保留了雨字為符頭),最可怕的是軒轅氏居然請求異域的僵屍變成的旱魃助陣,神話中的旱魃相貌猙獰可怕,碧綠睛瞳生在頭頂上,頭發全是一條一條的小蛇,而且身上長滿了白色的鋼毛,威力無窮。‘旱魃’所到之處,連一滴雨都不會在有,往往一連大旱三年,赤地千裡,萬物乾渴而死。但是傳說隻是傳說,真正的僵屍是沒有那麼誇張的。關於僵屍的說法傳的最多的應該是湘西趕屍。湘西趕屍之說,又稱移靈、走影、走屍。屬茅山術祝由科,發源於湘西沅陵,濾溪,辰溪,敘浦四縣。由於這些地區大多屬於山地,車輛很難通行,所以才有了趕屍這一行業,一般在屍體未腐化時由術士趕回家鄉安葬。他們所趕的屬於行屍。趕屍人被稱為“趕屍匠。”一般都是在天亮之前,把屍體趕往義莊,或者固定的小店。趕屍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有漂屍、背屍、飛屍甚至缸屍,令人難以至信,從而演義出許多恐怖傳奇的僵屍故事。屍體一般都被披著寬大的黑色屍布,頭上戴著一個高筒氈帽,額上壓著幾張書寫著符咒的黃紙垂在臉上。這些披著黑色屍布的屍體前,有一個手執銅鑼的趕屍匠。趕屍匠是一麵敲打著手中的小陰鑼,一麵領著這群屍體往前走的,口中一般都喊著:“塵歸塵,土歸土,人生一世好辛苦。僵屍僵屍跟我走,早回故鄉下地府。”趕屍匠不打燈籠,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還有一種說法是說趕屍匠可以趕屍的原因,是因為用了苗家的一種草藥,塗於中陰身的屍體口鼻處,便可在夜間繼續如常人般的行走,但不能夠說話和思維,而且能乖乖的聽從趕屍人的指揮。湘西民間,自古就有趕屍這一行業,學這行業的,必須具備有兩個條件:一膽子大,二是身體好。而且,必須拜師。趕屍匠從不亂收徒弟。學徒由家長先立字據,接著趕屍匠必須麵試。一般來講,要看滿16歲,身高1.7米以上,同時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相貌要長得醜一點。趕屍匠先讓應試者望著當空的太陽,然後旋轉,接著突然停下,要你馬上分辨東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則不能錄用。因為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就說明你夜晚趕屍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屍。接著,趕屍匠要你找東西、挑擔子。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較陡之高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後,還有一項麵試,這就是趕屍匠將一片桐樹葉放在深山的墳山上,黑夜裡讓你一個人去取回來,隻有這樣,才能說明你有勝任趕屍匠的膽量。這三關順利通過了,你便取得了當趕屍匠學徒的可能。而且趕屍匠要學會三十六種功,才能去趕屍。第一種功,便是死屍“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轉彎功”,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啞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見著屍體不叫。因死屍怕狗叫,狗一叫,死屍會驚倒,特彆是狗來咬時,死屍沒有反抗能力。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最後一種功是“還魂功”,還魂功越好,死屍的魂還得越多,趕起屍來便特彆輕鬆自如。趕屍匠平時在家裡,跟一般農民一樣,“日出而作,日沒而息”。隻有接到趕屍任務時,他們才將自己裝束一番,前去趕屍。他們雖然乾乾趕屍這個行業,卻忌諱趕屍這個名詞。因而,內行人請他們趕屍,都說:“師傅,請你去走走腳”或是“走一回腳”。趕屍匠若答應,他便拿出一張特製的黃紙,讓你將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彆等等寫在這張黃紙上,然後畫一張符,貼在這張黃紙上,最後將這張黃紙藏在自己身上。趕屍匠的穿著也十分特彆:他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係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腰包藏著一包符。師父教徒弟,第一件事是畫符,這種十分奇特的符,是在黃紙上用朱筆畫上又像字又像畫的東西,途中遇到意外情況,便將這種奇特的符朝西掛在樹上或門上,有時也燒灰和水吞服。湘西趕屍還有“三趕,三不趕”之說法。凡被砍頭的(須將其身首縫合在一起)、受絞刑的、站籠站死的這三種可以趕。理由是,他們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氣,既思念家鄉又惦念親人,可用法術將其魂魄勾來,以符咒鎮於各自屍體之內,再用法術驅趕他們爬山越嶺,甚至上船過水地返回故裡。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願而亡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其中病死的,其本人已享儘天年,其魂魄已被無常鬼勾至閻羅王那裡去了,法術自然不能把他們的魂魄從鬼門關那裡喚回來;而投河吊頸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纏去了。(也就是被抓了替身)而且他們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來,舊亡魂無以替代豈不影響舊魂靈的投生?在冥罰中其實閻羅王對於不珍惜自已生命,故意輕生的人非常的厭惡。即便他生時不作惡,也一般不願同意讓他們立即轉世,而要等待有同樣輕生經曆的人,方可許他轉世。這也許是個漫長的過程,因此一些輕生而死的鬼魂,會使一些下三爛的手段,使一些人喪失心智而自殺!就是前麵借紹過的鬼找替身。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屬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燒死的往往皮肉不全,這同樣不能趕。其實這也可以理解。按密宗說法,有二種人沒有中陰身(死亡的過渡時期),一種是大善人,其靈魂即刻上天,列入仙班。二是大惡人,其靈魂直墮入十八層地獄,身受諸苦,無有出期。而橫死之人大多是宿世惡報,故施術者亦無能為力。在《正一符纂》中關於僵屍的記載:僵屍分為白僵、黑僵、綠僵、飛僵四種。白僵:也就是正常出土的那些普通的乾屍。因為年代永遠,屍身上早以沒有了一絲的水分,所以乾屍的屍身非常的脆弱。有的乾屍甚至一抬出來,就以經散架子了,所以輕意不會發生屍變,就算是真的屍變了,其殺傷力也是非常小的,很容易就能將其治服或是消滅。黑僵:黑僵在出土時一般都是濕屍,也有是乾屍的,但是幾率極少極少。由於在屍身裡積存了大量的屍毒,所以屍體皮膚承暗黑色,一但屍體發生屍變時,存在於屍體內的屍毒就會發生變化,會生長出黑色的屍毛來,這時也就是變成了真正的黑僵。變成黑僵後的僵屍身上的屍毛極為堅硬,而且刀槍不入,殺傷力也極為巨大。一但要是被黑僵抓傷或咬傷人的話,屍毒很快就會傳給被抓傷或是咬傷的那個人,如果不極時救治,那人就會因為屍毒攻心而變成僵屍。一般聽說哪哪哪鬨僵屍了,多半都是黑僵。綠僵:當死人入葬很多年後,頭發指甲還會不斷的生長,而且身體表層還會長出綠色的茸毛來,這樣的僵屍就是綠僵,也就是民間常說的綠毛僵屍。這樣的僵屍一般不會屍變起屍傷人,但是當有綠僵出現的時候,綠僵所在的地區會發生大規模的瘟疫和災難。關於綠毛僵屍的故事還真有這麼一件。這是在民國時期,南方某個地區的一個小鎮上。一群光著膀子著的年輕人,頂著午日的炙熱的太陽在挖掘水井。忽然最下麵的一個年輕人結結巴巴的喊道:“四……四……叔!下……下麵有一口棺……棺材!”帶頭乾活的是鎮上一位趙氏大家族的族長,大家都稱為四叔。四叔在鎮上德高望重,頗有一些見識,他聽挖到了棺材,立刻就讓大家停了下來,然後叫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把那口棺材給抬了上來。這時眾人把目光投向了四叔,出了這檔子事四叔也有點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不應該往下繼續挖。在乾活的人當中有一個歲數較大的人說道:“咱們挖到棺材也不一定就是壞事,這棺材棺材也有升官發財的意思,也許這棺材裡麵裝有稀世的珍寶也說不定。”四叔聽了這人的話便叫了幾個膽子大的把棺材打開了。這棺材裡麵並不是人們所想的那樣裝有稀世的珍寶,而是赫然躺著一具身體上長滿了綠色絨毛的僵屍!那絨毛濕淋淋的,散發著奇特的惡臭味道。所有人都驚呆了,四叔覺的這事還是通知一下鎮長為妙,必竟自已隻是個領頭乾活的,挖出了綠毛僵屍是凶是吉都拿不準,能不能在繼續往下挖這還要鎮長做主。鎮長很快就聞迅趕來,也看到了這具綠毛僵屍,一時間他也舉棋不定。四叔就對鎮長說道:“鎮長大人,這裡挖出了綠毛的僵屍,實在是有些不祥啊,不如另選寶地在挖口水井吧。”鎮長看到這綠毛僵屍也有些喪氣,也想換個地點在挖,不過這鎮上嚴重的缺水,全鎮兩萬多人就靠一口水井生存,真地是答到了水貴如油的那種地步。水井的邊上一天24小時,每一分鐘,都有人在那裡等著打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處水源,又是在鎮中,又怎麼能夠這麼輕意的放棄呢?他沉思了一會就對手下人說:“去把茅山道士給我叫來,讓他來看看,再做結論。”鎮長口中的這個茅山道士,其實就是鎮上的一個老騙子。這廝和一個跑江湖的道士學了二個月的茅山術,回來後就說自已已經得了道了,是玉皇大帝派下來救苦救難的了。他在鎮上開了一間道堂,專門騙一些無知的人掙一點小錢。這廝也是真走了狗屎運。頭一次出山就讓他紅了起來,在這個鎮上的一個姓張的富豪,他得了一種皮膚病,奇癢無比。他到處求醫,銀子沒少花,但是病一點也沒見好。實在沒有辦法他就找到了這個茅山貨。茅山道士跟那個跑江湖的道士一點東西都沒學到,隻學會了裝模做樣的舞舞桃木劍之類的把戲,不過他記住了那個跑江湖的道士,給人治皮膚病的時候,用過一個小偏方。那個偏方非常的簡單,那就是把大蔥的蔥白搗碎,然後和適量蜂蜜和到一起,敷到患處就可以了。茅山道士就用此方給姓張的富豪敷上了,然後拿著桃木劍裝模做樣的比劃了一番。對姓張的富豪說道:“張老先生,你是被蛇精給纏上了,所以你才得了這種皮膚病,今天我用法術替你驅了此蛇精,保證你三天後就不會在癢了。”說完接著裝神弄鬼的又舞弄了一陣,就在他要‘收功’的時候,突然間!真地就從房梁上落下了一條花蛇!這條花蛇正好落在了茅山道士的頭上!這一下可真的把茅山道士嚇個半死,但是他還算是冷靜,沒有在張家人的表現出如何的失態。他先讓眾人回避,然後用桃木劍把這花蛇挑了出去,在用木棍其將打死,這才讓張家的人來看。張家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對茅山道士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猶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斷,又如那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都認為他是真的有本事,真的治服了隱藏在他們家的蛇精。那姓張的富豪用了他三天的偏方,雖然皮膚病沒治好,但是患處還真的不癢了,自然也就相信了茅山道士的話。從此以後呢,茅山道士的名聲也就是這樣的被傳出去了。卻說這茅山道士來到了挖水井的現場,裝模做樣的看了看,然後對鎮長說道:“得把儘快的這具僵屍給燒掉,要不然這綠毛僵屍一但成了氣候就會禍害人的,到時全鎮人的性命都會有危險。”這時圍觀的人群中就走出了一個和尚,這和尚是一副苦行僧的打扮。和尚先是念了一句佛號,然後對茅山道士說道:“這位道兄,這具僵屍可燒不得啊。”茅山道士在這一代那是非常的有威望,幾乎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人們呢也都拿他當神仙般的供著。一般他說的話沒有人否決。今天看到一個穿著爛衣破衫的行腳的和尚,敢當眾詆毀他的說法,自然是怒從心頭起,但是表麵上還不能太表現出來。茅山道士對著那行腳僧微微的抱了一下拳,然後冷冷的問道:“不知……這位大師又有什麼好地見解?”行腳僧沒有看出茅山道士的心理變化,自顧自的說道:“據我所知,這綠毛僵屍是不可能會起屍害人地,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放回到原位,如果燒之……恐怕會有災難發生。”茅山道士冷笑道:“自古以來……驅鬼降魔之事多是道家弟子所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大皆空的和尚,也管起這個來了?在說……大師又有何憑證說這綠毛僵屍不會起屍害人呢?如果這僵屍真的成了氣候,害死了人命,這個責任……大師你又擔待的起嗎?”這番話說的是義正言辭,行腳僧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周邊圍觀的人也都起哄道:你個和尚是不是缺錢花了?怎地在這唬騙眾人,快點走吧!彆在這裡丟現眼了!叫罵聲越來越大。這行腳僧雖然不會驅鬼降魔之術,但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他也是見多識廣之人,今天出言相勸本是好心,沒有想到鎮上的人會這麼說。行腳僧歎了一口氣,一剁腳在眾人的哄罵聲中轉身離去了。鎮長自然是相信‘茅山王’的話,立刻就安排人按茅山道士的意思把這具綠毛僵屍當眾燒掉。綠毛僵屍燒掉後的第二天,小鎮上就爆發了一場災難性的瘟疫。感染者在兩個小時後就會全身出血而死,不到三天的時間,這座小鎮就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座死鎮!全鎮男女老少兩萬多人沒有一人生還,而且所有以死的人的身上全都長滿了綠色的茸毛!其實這綠毛僵屍出土後如果聽那和尚的話,快速埋掉,就不會有瘟疫發生了。這件事也可以按現在的科學方式來解釋,那就是這綠毛僵屍的體內含有極為容易傳播的病毒,如果屍體長時間的暴露在外麵,病毒就會慢慢的揮發出來,在傳染給人或是牲畜。那鎮上的人對茅山道士非常的信任,聽了他地話把僵屍燒掉了,加快了病毒的傳播,自然會發生大規模,災難性的瘟疫。綠毛僵屍的出現,其實一般都是受地理環境變惡所影響,或是風水寶地變成凶地所造成的。地理環境變惡,或是風水寶地變成凶地的主要原因大半多是人為的。我的個人認為,那個小鎮上的人,在挖水井的過程中肯定是破壞了那個地區的風水,改變了地氣的運行軌道,所以才導致屍體發生變化,成為綠毛僵屍。《正一符纂》中介紹到的飛僵就是旱魃,也叫屍精。傳說中僵屍修煉成精之後,就會變為旱魃,變旱魃之後的僵屍能飛,所以又稱飛僵,據說旱魃身體上長著紅色的鋼毛,手指如鐵爪一般,可以殺龍吞雲、行走如風。所到之處赤地千裡,乃是僵屍中的王。《正一符纂》中原文對旱魃的描述:“南方有怪人,長約二三尺,袒身,兩目頂上,走行如風,名曰旱魃,所到之處,國之大旱,赤地千裡,寸草不生。”變旱魃僵屍能飛,殺龍吞雲,做成旱災。所以人們每逢旱災出現,便會四出搜索僵屍,把它們燒成灰燼。劉大少此刻就在懷疑這秀水村不下雨的原因,有可能就是因為這裡出現了‘旱魃’所造成的。要不然為什麼周邊的地帶都下雨,就這秀水村附近這不下呢?按規矩說,這樣的情況也不附和常理。不過懷疑歸懷疑,劉大少還是有點不相信有會飛的僵屍。彆說是會飛的僵屍,就算普通的僵屍他也沒親眼見過。不過剛死的人詐屍劉大少倒是知道有一件真事,因為這是他爹劉老實親眼看到的,不光是他,很多人都親眼看到。在劉大少小的時候,他家鄰居裡有個鳥人叫趙吹牛,他的真名好像是叫趙革命。(這裡為了順口,就暫且叫他的外號吧!)趙鐵頭這廝有班不上,成天不務個正業,到處喝酒吹牛幣,用鄉下的損人的話講,就是說這人老麼卡刺眼,虎裡吧唧的。就是因為他沒正事,都四十出頭了還沒找到媳婦。劉老實評價過此人,那就是趙吹牛已經達到吹牛幣的最高境界了,你要問這最高境界是個啥?那就是吹牛幣吹到自已都信以為真了。不過他也不是一無長處,他有一個特長那就是能給死人穿裝老衣服,這個活聽起來好像挺簡單,但是可不是一般人能去乾的,就算你膽子大,敢去給死人穿衣服,那也得講究技巧,要不然小命很容易就搭上。有人看到這會說淨扯蛋,給死人穿個衣服就會搭上性命?哪有那麼多的說道。說到這,筆者就給大家詳細講解一下。眾所周知人死之後會咽一口氣,就是人們常說的,這人咽氣了。人死後咽下去的這口氣,當進入屍體內,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那就會變成殃氣。殃氣也叫惡氣,這口氣如果吐在植物上,植物立即就會枯萎,如果是噴在人的臉上,那麼這個人也會暴病而死。(注:忍住你的好奇心千萬彆去試驗,有什麼後果我可不負責任!)所以說給死人穿衣服一定要講技巧,要不然真的粘上這股殃氣,幸運的得一場大病,倒黴的人就會暴病而死。這天這趙吹牛幫人家蓋了一天的房子,完工後就在那人的家裡喝酒。一斤多酒下肚後說起的話就沒有邊際了。說什麼他前生是玉皇大帝,武則天都當過他的小秘,它下麵那玩意擱到四大洋裡就是孫悟空的定海神針(這是其中的一小段,這廝的屁嗑還多著呢。)反正就是天南海北,雲山霧罩的一頓胡吹,最後又喝了半斤多酒這才回家。趙吹牛這廝喝的是五迷三道的,歪歪斜斜的剛走到街道巷子,還沒等開門,就聽到有人叫他。他就知道肯定又是有人來求他給死人穿衣服了。因為除了這樣的事,幾乎沒有什麼人來他家找他。趙吹牛喝的舌頭都木了,對那人說道:“你……你……看我喝成這樣,還……還……能去嗎?”那人家裡死人了著急啊,就對他說:“現在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給老人穿衣服了,你快點去吧。要不然這樣,一般這活都是給十塊的,我現在給你二十,行就行,不行我在找彆人。”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要是給的多的話,磨推鬼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由其是在五幾年的時候,那時候的錢特彆實,那時的一塊錢頂現在好幾百元錢花。一個普通的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十來塊。一下子就給他二十,這對沒有任何經濟收入的趙吹牛來說,自然是心動。有人會問這趙吹牛不是喝醉了嗎?怎麼還能知道給的錢多,還是錢少呢?要我說,問這話的人肯定是沒真正喝過酒的人,俗話說人醉心不醉,喝醉酒後的人隻不過是嘴沒有把門的,那心裡還是明鏡的。趙吹牛一看錢兒給的多也就跟著那人去了。死的這個人是個姓鄭的老頭子,七十多歲了,老伴早在他三年前就以經死了。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姑娘,這些兒女還算孝順,生前對老頭也照顧的挺不錯,老頭死後該買的也都買了,該辦的也都辦了,一樣也不缺,一樣也不少,現在唯獨就差這裝老衣服沒有人給老頭穿了。趙吹牛喝的是迷迷糊糊,為了掙這二十塊錢也就來了,進屋二話不說就開始給這鄭老頭穿起了衣服。本來他對這套路子早就是熟的不能在熟了,因為讓他給穿裝老衣服的過世老人,沒有一百也得有九十。但是今天卻實是有點喝的多了,動作上就有些遲緩了一些,好半天才能鄭老頭穿上一隻袖子。在抬鄭老頭腦袋穿另外一隻袖子的時候,他突然酒勁就上來了,想吐,一口酒氣居然就噴到了鄭老頭的臉上!在趙吹牛噴出的酒氣,噴到鄭老頭臉上的同時,突然!鄭老頭的眼晴和嘴一齊就張開了!一股奇臭無比的殃氣也噴到了趙吹牛的臉上!趙吹牛就覺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就像是一團漿糊一般,猛的一下子就仰倒在炕上。而這個鄭老頭呢?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趙吹牛一倒,鄭老頭一坐起,也就是在一瞬之間發生的事。屋裡麵的那些人兒跟本就沒有反映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等到全都看到了這一幕,那鄭老頭以經從炕上下來了!頓時屋裡麵就炸了營,嚇的這群人瘋了似的就往外跑,有幾個人鞋都甩飛了出去。當時劉老實正好也參加這個葬禮,由於屋裡麵的人太多,他就站在外麵等,和幾個認識的人抽著煙,閒聊著。看到屋裡人都跑到了院子裡麵,劉老實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問先跑出來的人:“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跑什麼啊?”那人嚇的臉都青了,說道:“鄭……鄭……鄭大爺,他……他詐屍了!”劉老實當時聽到這話還有些不信,以為可能是這鄭老頭沒死透,又緩了過來,就想進屋去看看。正在這時他就看到那鄭老頭以經從裡麵一步一步的挪了出來!劉老實也嚇傻了,因為他看到那鄭老頭目光呆滯,臉色發青,嘴角還流著綠色的黏液,而且走路的腿好像不能打彎,隻能是一小點一小點的向外挪。這跟本就不可能是活人的樣子啊!這鄭老頭挪到院子裡後並沒有直接攻擊人,慢慢的向院子中的白楊樹走去,當他走到樹的邊上,張開雙手一把就把樹抱住。很多人都看到那鄭老頭的手指都摳進了樹皮當中了,這要是讓他抱住了人的話,那後果那可真是不堪設想。劉老實和參加葬禮的這些人誰也敢去碰那鄭老頭,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看到鄭老頭一直都沒動,幾個膽子大的人這才敢上前,把他的屍體弄了下來。沒敢多擔擱,當天鄭老頭的兒女們就把他的屍體給燒了。事情還沒這麼結束。那個吹牛幣練到最高境界的趙吹牛,被人送回去後,沒過幾天便得了重病葛兒屁了,到地府下麵找鬼去吹牛幣了。老鄭頭家院裡那顆白楊樹也在一夜之間便枯萎死亡。講了幾件真事,唉!老九我又扯遠了,現在書歸正傳。東北因為氣候問題,水稻不如南方,隻是種兩季而已,早稻是過完年十多天之後就開始育秧了。晚稻是十一月半之後才開始種的,早稻插秧的時候滿山遍野都能夠聽到布穀鳥的叫聲,農民伯伯們在田地裡說:“火香八婆,八你外婆。”這八個字的發音極像布穀鳥的叫聲。這段時間就被稱為雙搶和農忙。這一天,田國強到鎮上彙報學習情況去了,隻留下索然無味的劉大少一人坐在村頭的石墩子上麵,翹首發呆。“小侄子!小侄子!”劉大少扭頭一看,是田國強他爹田村長,站在陰涼地兒朝自己揮手。不過幾天沒見,這家夥的腰彎的更厲害了。“過來,咱倆聊聊。”劉大少沒過去,隻是勾著頭,繼續靠在歪脖子樹下哼曲子。這會兒他就能看到有好幾個鬼魂跟鬥雞似地跳來跳去,也不知道吃了啥興奮劑,還是為自己下輩子投胎當雞做好準備。田村長自然看不見,就是在鬼魂穿過他的時候抖了一下,打了個噴嚏。見劉大少沒過去,田村長自己走了過來。“這幾天過的咋樣?”田村長掏出一包煙,遞到劉大少麵前示意他拿著。一般田村長請抽煙都是極不情願的遞過一根來,如果有求於人就是給兩根,今天劉大少一看這整包煙都塞過來了,心裡就明白這家夥有什麼難處要求我了。而且肯定還是特厲害的事兒。劉大少也沒好意思多拿,拿多了顯得咱沒見過市麵,就掏了三根,放兜裡怕擠壞了,就左右耳朵一邊夾了一根,嘴上又叼了一根,借著田村長的打火機點著了,抽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挺好。”田村長看著劉大少,有點欲言又止,想說啥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那種表情,然後拍著劉大少的肩膀說:“走,今天我請客,到我家喝酒去。”就劉大少看來,田村長這個人今生最大的缺點,就是摳門。劉家和田家處了這麼多年了,自己爹劉老實這麼地道的人,這姓田的都沒請他吃過飯,今天忽然要請自己喝酒,按照那句古話就是——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劉大少搖搖頭說:“算了吧。”田村長一把拽住我胳膊:“我請客!再燒一碗五花肉!你要吃啥儘管和我說!”劉大少覺得他身上的那些死孩子惡心,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這會兒靠近了看,才發現他臉色蒼白,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眼球布滿紅絲,像是幾天沒睡的樣子。沒等劉大少回話,田村長就跑到村裡唯一的糧油供應點,用一遝子糧票換來了兩刀肥的差不多都可以煉豬油的五花肉。他可是下了血本了。劉大少決定還是隨他去,看看他有什麼事,能幫就幫了,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也想不出他圖自己什麼,到時候覺得幫不上忙虧了他,頂多禮尚往來,請他到大腦袋的小吃鋪啃兩包花生米。兩人一路走回去,田村長晃晃悠悠的,走路的時候背上的小孩一顫一顫,血糊糊的,那小孩連眼睛都睜不開,隻會在田村長身上扒著,時不時的蠕動一下,遠處看起來就像背了個紅色的烏龜殼。等兩人進了屋,田村長立馬轉身把門反鎖上了。劉大少問:“乾嗎鎖門?”田村長說:“一會你從那邊門出,晚上我不工作了……你看清楚,我門鎖好了?”“鎖好了。”這人果然年紀大了,連剛做過的事都不放心。村長家的平房經過改造,還算是對的起黨的形象,前麵是客廳後麵是住的地方,一邊一個門。客廳裡充斥著一股醬菜味兒,中間有一堵牆隔住,沒有裝門,就一個布簾子擋著。說是組織額外照顧的屋子,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房間,正中放了一個木板床,白色的床單洗的發灰,下方全是褐色的印記。水泥地上也是,一塊一塊的深色印記,看起來臟兮兮的。田村長好像挺不喜歡這個單間,快步走了出去。客廳後麵是個小院子,兩根竹竿中間掛了根鐵絲,晾著剛洗好的藍格子布單。田村長轉頭把臥室的門鎖上,又問了劉大少一句:“你看,鎖好了吧?”他這會兒要再加一句‘你逃不走了’劉大少就可以認為指定垂涎自己的美色,捂著胸口喊救命了。作為一個已婚男中年,田村長的警惕性高的有點過分。田村長看看那鎖頭,又看看狐疑的劉大少,這才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進去喝酒去。”田家的客廳挺寬敞的,田村長把東西放桌上,拖來兩個凳子,就招呼劉大少吃起來。雖然他買了一堆東西,聞著味兒就知道好吃得一塌糊塗係。但對著那個死孩子,劉大少還真是沒有什麼胃口,田村長坐下也不吭聲,拿著杯子一杯一杯的灌黃湯,時不時的偷偷瞟劉大少幾眼,像是有話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再愁眉苦臉的歎口氣,再接著灌。看著那趴在田村長身後的倒黴孩子,喝酒實在不是滋味,劉大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說:“村長,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咱好歹都是大男人,做事彆扭扭捏捏的。”田村長歎了一口氣:“小侄子,唉!我說了你肯定不信……”劉大少直棱著耳朵聽他說下麵的話,誰知道他又一聲歎息,說:“不成,和你說了你肯定覺得我神經病。”擦,我現在就覺得你是神經病!劉大少差點沒暴走。叫自己來,又遮遮掩掩的不說個明白,眼看著劉大少就要回去,田村長說:“小侄子,我這碗櫥裡還有點鹵乾子,你拿來咱們一起下酒吃了吧!”劉大少說了聲好,走過去開碗櫥,第二層放著一個人頭,第二層放著吃剩的青椒炒雞蛋,第三層放著一盤鹵乾子。劉大少一對眼就看到了那個人頭,是個女人的臉,閉著眼睛,頭皮掉了半拉。露出半邊頭蓋骨。劉大少一把把碗櫥門甩上,心想壞了,那個沒見過麵的算命瞎子說的還真對,自己這雙招子啥古怪玩意都能瞧見。田村長有點緊張的問:“咋了,你看到啥了?”劉大少想這東西田村長看不到,彆把人嚇著了,就說:“沒事沒事,手滑了一下。”然後強裝鎮定的再次打開碗櫥門。田村長說:“哦。”他話音剛落,那女人頭倏地張開眼睛,直直的盯著劉大少。那眼神十分怨毒,好像下一秒就要飛出來咬人一樣。劉大少連忙抽出盛鹵乾子的菜碟,關上了碗櫥門。拿著鹵乾子坐回去,才發現田村長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咋樣?”“什麼咋樣?”田村長盯了劉大少一會兒,忽然鬆了口氣,哈哈的笑了兩聲,心裡有一塊石頭落地似的:“喝酒喝酒,來,小侄子我敬你。”劉大少不能理解他為啥突然變的這麼高興,手都樂的使勁抖,燒刀子灑的滿桌子都是。“你悠著點!”劉大少跳起來。“呀,對不起,這光太暗了,等我開燈。”田村長一手拿著抹布跑去開燈。就在這會兒,劉大少聽到門外傳來奇怪的聲音。‘噠’‘噠’‘噠’不知道為什麼,田村長這廝沒關這屋的門,過堂風一陣一陣的灌進來,劉大少正對著門坐著,能看見院子裡的藍格子床單被風吹的膨脹一樣的鼓起來,再消下去。燈開了,屋裡刹那間亮了起來。田村長看著劉大少,臉色發白:“你剛才聽到什麼沒有?”劉大少搖搖頭:“風吹的吧?”雖然那聲音很明顯是腳步聲,不過那兩道門都被田村長鎖死,應該沒有人進來才對。不過,那聲音有點熟。田村長長舒了一口氣,走回來坐著。他倆這位置做的十分不科學,一般來說兩人喝酒應該一左一右坐在門兩側,可現在是劉大少的座位對著門,田村長坐他對麵,正好背對著門,這位置讓劉大少覺得很怪異,尤其是現在天已經黑了,院子裡黑糊糊的,看起來很彆扭。可是這凳子位置是田村長自個擺的,他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在劉大少抬頭看田村長的時候,不需要多大精力就能借著燈光看到院子裡的情況。然後他就看到了。院子裡藍格子床單下方,有一雙腳在移動。那是雙女人的腳,穿著紅色的繡花鞋,小腿勻稱,皮膚白的發亮,有一道道細細的血線從腿上往下流。床單遮住了那女人的上半身,沒有辦法看清她的臉,隻能看見那女人緩慢移動的腳。但是看起來,總覺得哪裡點奇怪。‘噠’‘噠’‘噠’那雙腳每走一步,身後便是一小灘血。看著那腳,劉大少端著酒杯的手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差點將玻璃杯摔了個粉碎。田村長見他表情奇怪,問:“咋了?”劉大少說沒事沒事。你要是到彆人家喝酒看到個貓啊狗啊的也是稀鬆平常的事,畢竟這是農村,誰家不養兩頭畜生呆著?可是卻看到了這玩意兒,這就有點不大舒服了。更何況這東西一般人看不見,說出去不定彆人還覺得你不正常。劉大少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玉佩,低聲道:“貔貅,貔貅……”玉佩這次卻沒啥動靜,田村長抬頭望我:“你說啥。”劉大少說:“沒事,沒……”說話間那繡花鞋已經走出了床單,劉大少下意識瞟了一眼,身上打了個激靈。怪不得剛才覺得奇怪,那小腿那麼細長,按照身材比例,那女人的頭應該露出床單才對。為什麼沒有露出來?因為她沒有頭!脖子以上的東西都沒了,穿著一件繡著牡丹的旗袍,下半身都是血,晃晃悠悠的往這邊走。‘噠’‘噠’‘噠’紅色的繡花鞋踩在地板上,有條不紊的移動著。田村長身上的死孩子像是感應到什麼,迅速的蠕動起來。‘噠’‘噠’‘噠’那女人走到田村長身後,隻需跨過門檻,就能進屋。“怎麼了?”田村長還渾然不覺的望著劉大少,表情帶著點緊張。出乎劉大少意料的是,那女的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背對著他的田村長。那女人站在門口,卻不進來,費力的伸出手,向田村長的脖子摸去。田村長身上的死孩子蠕動的像波浪一樣,那樣的重壓讓他捂著嘴咳嗽起來。劉大少直直的盯著那女人的動作,心裡亂成一片。劉大少知道這事兒不能用常理解釋,可是這會兒亂了陣腳自己就輸了。按理說這會兒他隻要開開門跑就行了,體力方麵劉大少確信自己能比的過田村長,跑的絕對比他快。但這死小鬼怎麼說也是自己帶來的,不能讓田村長稀裡糊塗的成了犧牲品。這女人想要什麼?她伸向田村長的脖子,難道是想要……腦袋?腦袋!劉大少腦中靈光一閃,那不是正有一個腦袋擱在碗櫥裡嗎?他三步兩步跨到碗櫥前,打開碗櫥門。那個人頭正雙目圓睜,異常凶狠的望向門口。劉大少此刻也顧不得惡心,伸手拎了那腦袋的頭發出來,轉身對那女鬼道:“給你!”他這話本是對那女鬼說,卻沒想到田村長望著劉大少手中的人頭,臉瞬間變了顏色:“你……你果然看見了!”劉大少還沒來得及消化他的意思,就見手中的人頭淒厲的叫了一聲,然後大力掙脫出自己的手,向門口飛去,輕車熟路的安在那女人脖子上。田村長這才回頭看,頓時慘叫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那女人扭動了一下腦袋,竟然一下跨過了門檻。“你……你……”田村長手指顫抖的指著那個女人,“你是鬼!”擦,劉大少好險沒被氣死,那當然是鬼,半邊臉都沒了,連頭蓋骨都看得見。房間裡陰風陣陣。田村長身上的死孩子蠕動的那叫一個風起雲湧。劉大少手裡還捏著一堆亂糟糟的頭發,心裡想著是該逃跑啊逃跑啊還是逃跑啊。正掙紮著,忽然見那女鬼伸出十指向田村長胸口抓去,劉大少心裡一哆嗦,伸手抓著他的胳膊就拖了過來。那女鬼也不笨,一揮手抓了個空,立馬反手抓住了田村長的腿,那動作行雲流水,就是一練家子。田村長隻顧得哆嗦,嚇得動都不帶動的,腳脖子被抓的血肉模糊,叫也不叫一聲。那女鬼抓著田村長的腳脖子往那邊扯,劉大少在這邊使了吃奶的勁兒的拽他的腳,田村長身上那個死孩子順著他的胳膊往劉大少這邊爬。劉大少氣急,破口就罵:“媽的你愣著乾嘛?傻了個屁的等死呢麼,踹她啊我靠!”田村長身體一震,抬起腳向那女鬼踹去。一腳踢在那女鬼臉上,那腳極狠,那女鬼頭骨本就有裂痕,隻聽啪的一聲,田村長已經踢斷了那女鬼的鼻子。那女鬼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劉大少剛想誇田村長這一腳踢得快準狠,有老紅軍的真傳。就聽田村長大叫一聲救命,然後身體猛地向女鬼那一邊移去。劉大少再一看,哭的心都有了,咋地?田村長那一腳踢太狠,腳丫子陷在女鬼頭骨裡拔不出來了,整個腳被骨頭刮的鮮血淋漓。這叫一個有技術含量,原來那女鬼使得是苦肉計!那女鬼臉上剩的唯一一個眼珠子也被擠出來了,痛叫著伸著手亂撓,她那手指甲跟刀尖兒似的,一劃過去,皮割肉爛的,田村長下半身被她抓的慘不忍睹,好歹沒抓到命根子,但眼看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兒。劉大少也顧不得那個死小孩了,衝過去抱著田村長的腰就往後拽,田村長也是用力的拔自己腳,不過他現在喘氣都困難,使勁兒和沒使沒多大區彆。田村長背上的死孩子被兩人擠成一片,張著嘴想叫又叫不出來,伸著粉色的小手在空中揮舞。那東西滑了吧唧的,就像一團爛肉,五官都有,但動起來的時候說不上的惡心。那個死孩子已經爬在了劉大少的胸前,冰涼涼的貼著脖子,伸著手就往他臉上劃。就在這當兒,胸前玉佩忽然白光大作,那栩栩如生的貔貅發出了一聲排山倒海的吼叫。隨著那聲厲喝,死孩子劈裡啪啦的掉在地上,緩慢的爬動著。這簡直就是救世主啊!劉大少一激動,鬆了手,抓著玉佩喊:“貔貅,救命!”也就在這時,田村長一陣慘叫,劉大少一轉頭,壞了,那女鬼已經拖著把田村長倒抓過去。就在此刻,門口驀然間出現了一道身影,正是範婆婆!隻見那範婆婆騰身躍起,一招魁星踢鬥,小腳正好踏到了女鬼的麵門,將她打了一個踉蹌。田村長也骨碌碌的滾了出去。女鬼隻是遲疑了一個片刻,就又棄了田村長,朝著範婆婆撲來。範婆婆見女鬼雙手插到,猛舉桃木劍從下往上一格,將女鬼的這一式分開,哪知這女鬼雙手一繞,竟從她的手底下變插為爪,直奔咽喉處掐來。範婆婆連忙雙手一扣,牢牢攥住女鬼的手腕,二人僵持了幾秒鐘,女鬼力大,手指漸漸觸及範婆婆咽喉,情急之下,範婆婆向後一仰,身體騰空兩腳同時蹬在女鬼前胸,隻覺如同蹬在了一堵厚牆之上,自己被反彈倒飛出去摔落在地。雖有些狼狽,卻也脫離險境,一個後滾翻站起身來。等她再抬頭時,那個女鬼早已消失不見,眯著眼睛,隻能遠遠地看見她那一跳一跳的身影,速度極快,絕不是一個成年人可以趕上的。範婆婆暗呼一聲好險,拄著桃木劍,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大小子,沒事吧!”“沒事,死不了。”劉大少抹了抹嘴,從地上爬了起來:“就是田村長傷的夠嗆,還給乾了一下子。”“哦?”範婆婆走到田村長麵前,一看傷口,頓時麵沉如鐵:“他中了屍毒。”“什麼?屍毒!”“嗯。”範婆婆點了點頭:“幸好我帶了些陳年糯米,正好派上用場。”說完從兜裡掏出一把白花花的糯米,敷在了田村長的傷口上。“唰!”正在此時,那把糯米竟然燃燒了起來!這火焰並不少燒人,反而從傷口燃燒的地方產生一股暖流,緩緩升騰。不到幾秒,那把原本還是白色的糯米變成了黑灰色的焦炭狀,滿是灰燼!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田村長的傷口附近,赫然多出了一大塊黑色的疤痕,顏色如同過敏一樣。不過即使是最沒有醫學常識的人也絕不會把這塊疤痕當做過敏。“遭了,這不是僵屍,可能是旱魃!”範婆婆一拍大腿。“這……這難道真出了旱魃?我說怎麼最近村子裡老是鬨旱呢。”劉大少道。“很有這個可能性。”範婆婆點頭。劉大少擔憂的說道:“如果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出現‘旱魃’的話,也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對付的啊,那‘旱魃’連龍都可以殺,更何況我們這些凡人了。”範婆婆笑了笑說道:“我說的也不一定對,畢竟我也是按照書上的說法分析的。不過按秀水村乾旱的層度還有範圍來看,如果真的要是有‘旱魃’的話,也隻是‘旱魃’形成的初期階段,如果我們找到它,把它燒掉就應該沒事了。”劉大少聽她說完,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說道:“好啊!正好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活,那咱們就找找看吧。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旱魃’應該在什麼地方,又該怎麼尋找呢?”範婆婆說道:“書上說埋有僵屍的地方,有幾個特點,像是這樣的地方大多數都是常年不見陽光,寸草不生的。而且大部分都有石灰層,能達到這幾種條件的地方就應該是埋有僵屍的地方也叫‘養屍地’。”其實在科學上對‘養屍地’也有解釋。一般有僵屍的地方都是土壤土質酸堿度極不平衡,不適合有機物生長,因此不會滋生蟻蟲細菌,屍體埋入即使過百年,肌肉毛發也不會腐壞。劉大少問道:“婆婆。要是聽你那麼說,隻要是我們找到有石灰層和不見陽光,寸草不生的地方那就一定是了吧?”範婆婆點點頭說道:“應該就是這樣吧,具體我也沒有什麼經驗,現在隻能是照貓畫虎,照葫蘆畫瓢了。”範婆婆說,田村長這傷一時半會還治不好,得從長計議,自己還得回去琢磨琢磨。“好了,我給你的書,要仔細看,要學會琢磨,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不能學會本領,就靠你自己了。”範婆婆慈愛的摸了摸劉大少的頭。“嗯,婆婆,我懂得。”“孫子真乖,那婆婆先回去了。”範婆婆笑了笑。“婆婆再見。”“等等……”範婆婆止住了腳步。“還有什麼事嗎?”範婆婆沒回頭:“孩子,婆婆在這個世上,沒有幾個親人了。唯一的孫子還不爭氣,撇下了我這把老骨頭,走了。而你,便是我最疼愛的人了,是婆婆的小棉襖,心頭肉。記住,今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婆婆都會保護著你,即便是天塌下來,也有婆婆給你頂著。婆婆本領不濟,但婆婆能保證的就是,就算是拚儘最後一口氣,也不會讓彆人動你一根毫毛。”“婆婆……”“唉!能再叫我一聲奶奶嗎?”範婆婆聲音顫抖的說。“奶奶!”“好孩子,好孩子……”範婆婆老淚縱橫。劉大少揮了揮手,看著範婆婆那佝僂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他並不知道,範婆婆為什麼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更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再見代表的不再是片刻,而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