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高點，再蕩高點。”
“還要再高點是吧？”蔣珣笑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行，滿足你。”
“抓穩了。”
“嗚～”他又推了聞知意一把，“好玩不？”
“好玩好玩。”聞知意笑得喜不見眼，享受著一次次被拋上天又被人穩穩接住的快樂。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這裡會有蕩秋千呢？”聞知意不解，在秋千上蕩悠著腿，“剛才我也把這裡的員工認了個遍，沒有小孩啊。”
那是給誰玩的？
“笨蛋，這是我小時候的。”
“你小時候的？”聞知意有些茫然，黛眉微蹙，“不對，你小時候會玩蕩秋千？”
“阿姨不是說你從小就是孩子王嗎？你居然愛玩蕩秋千？”
“我愛玩蕩秋千怎麼了？很奇怪？”蔣珣一把抓住了韁繩，“可能是祖傳的基因在裡頭作祟吧，要真追溯起來，這個蕩秋千還是賀女士小時候玩剩的。”
“啊？”聞知意倏地回過頭看他，滿臉驚愕，音量拔高了不少，“這是阿姨的？”
蔣珣頷首，“是的。”
“我滴個乖乖...這不純純古董麼？”聞知意掙紮著要下地，“這蕩秋千加起來怕是比我們倆的年紀還要大。”
蔣珣被她這個說法給逗笑了，他一邊說，一邊去牽聞知意的手，十指相纏，“沒錯，所以我們要愛護好它，將來可是要繼續傳給咱閨女的。”
“又在胡咧咧什麼呢？”聞知意嬌嗔地看了他一眼，俏臉迅速躥紅起來，“婚既沒訂，更沒結，這就想著閨女了？”
“寶貝你這話是變相催促我快點求婚嗎？”男人打趣著她，越說越來勁，“不如我現在就求婚如何？你看這兒也應景，山無棱，天地合嘛。”
“快滾，沒羞沒臊的。”聞知意推了他一把，“誰要現在嫁給你？除了一張嘴，什麼都沒有，你這也好意思開口求婚，臉皮真厚。”
說完聞知意就跑開了，秀發自然垂在她身後輕輕晃動著，元氣又有活力，陽光沐浴在她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蔣珣愣怔在原地，眼神愈發迷離，感覺有火燒心般在一點點吞噬他的理智。
風一吹，隨之晃動的不僅有花草，還有那抹亮白的裙擺也在搖曳生姿。小溪清澈見底，潺潺流淌，喪彪吐著粉舌跟在聞知意的身邊撒開腳丫子跑，蹦得可歡了。
美，太美了。
人美，景也美。
內心騰空升起巨大的愉悅，滿足感縈繞在心頭，繼而沁出幾分甜蜜，男人冷厲的眉梢儘是笑意，他掏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也許這就是相片存然於世的最大意義，更是科技賦予人類的無價之樂。
蔣珣把這張美得像畫卷一樣的照片看了很久，直至手機黑屏了才堪堪回過神來。
好久沒發朋友圈了，冒個泡吧。
“你在身邊，在你身邊。”
確認，發送。
也許是覺得還不夠，蔣珣在萬年不變的頭像基礎上給稍微‘更新’了一下——還是那綠意盎然的草原和一塵不染的小溪，唯獨多了一個姑娘的背影和一隻肥嘟嘟的小狗。
“你站在那做什麼？”聞知意叉著腰在不遠處怒吼著，隻不過聲音和氣勢十分不匹配，“還不快點過來。”
“來了。”蔣珣收起手機，大步邁向專屬於自己的全世界。
*
“為什麼每隻牛的耳朵都打了耳釘？”聞知意在蔣珣的帶領下來到了牛棚，“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牛牛呢，有的黑不溜秋，有的好幾個色，真可愛。”
“傻瓜。”蔣珣一把揪住了她的臉，“那個是耳標，相當於它們的身份證，便於記錄管理啥的。”
“哦~原來如此。”聞知意費勁好大力氣才把自己的臉從蔣珣的手中解放出來，“你彆老掐我的臉，肉都要給你掐鬆了。”
蔣珣隻是笑，默不作聲。
聞知意一看他這反應還不知道他心裡會想什麼？答案當然是還會有下次的。
“餓沒？”男人這回沒再掐她的臉，而是由揪改摸，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嫩白的俏臉，有一點點的刺癢。
“餓了。”聞知意老老實實點頭，“你姥爺不是給我們宰羊了嗎？說要烤全羊。”
一想到烤得金黃酥脆的羊咩咩，哈喇子都要淌出來了。
“一頭羊要烤多久？什麼時候可以吃呀？”她真的等不及了，早飯隻吃了幾個牛肉燒麥，這會兒早餓了。
“哪有那麼快，起碼還得把來個小時吧。”蔣珣捏起她的下巴，懲罰性地在她嘴上輕咬一口，“讓你早上吃多點，磨磨蹭蹭地不願吃，現在老實了吧？”
“我早上起來基本上都沒什麼食欲，這個你知道的啊。”聞知意才不接受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你們這的燒麥都是純肉的，我能吃五個已經很厲害了。”
“行了，不說你了。”蔣珣當然於心不忍自家的姑娘餓肚子，傳出去還以為他虐待她了呢，“烤全羊還得等會，但是羊雜湯估計是可以了的。”
“羊雜湯也行，我不挑的。”聞知意扯著他往大門外走，嘴裡振振有詞，“話說回來，我上回喝羊雜湯還是去逛早市的時候，那個老板娘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人可好了，七塊一碗，喝完還可以續。”
“正常，羊雜這玩意本來就不大貴，當然連湯帶肉給你續了。”
“我上次就是因為在早市買了太多好吃的導致喝不下第二碗羊雜湯，今天我高低得喝個兩碗。”
男人嗤笑了一聲，唇角微微漾出一絲清淺的笑，“喝吧，給你喝一鍋都行。”
兩人回到廚房的時候，賀敬之正打算喊他們回來喝湯。
“回來了？”對於小情侶兩人去了哪閒逛，賀敬之並不打算過問，甚至對於蔣珣丟下朋友私自跑的惡行也並不予以責罵。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快來喝碗熱乎的羊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