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手串(二更)(1 / 1)

誤入樊籠 銜香 1749 字 22天前

崔珩雖外表生的英俊儒雅,實際上行事卻並不像看起來那麼溫和。

雪衣是嘗過他的手段的,這人骨子裡是帶著股偏執勁的。

他生起氣來是當真會把她活活弄死的。

好多次,她小腹脹的瀕臨崩潰的時候他才會放過她。

眼下他一生氣,光是被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她頭皮就開始發麻,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退後,崔珩又走近一步,垂著眼聲音沉沉地落下去:“你當真什麼都沒感覺出?”

明明是在鬨市裡,周圍熙熙攘攘的遊人,小販的叫賣聲也依舊火熱。

可雪衣被他一看,耳中卻一片嗡鳴,什麼都聽不清。

她莫名有些懼怕,就好像明明畫好的楚河漢界,突然有人越界了。

這樣讓她很不習慣。

她還是更適應他凶一點,而不是現在這樣,他眼睛裡明顯不滿足。

而這種不滿足不單單是情-欲,他想要更多。

雪衣和他對視著,呼吸慢慢屏住。

她還能給他什麼呢?

雪衣由害怕又心慌了起來。

她腦子裡有點亂,忽然想起了那日他偶然提起要娶她的事情。

夢裡他也是這樣說的,可他沒做到。

她若是答應,那夢裡的軌跡恐怕又會重演吧。

她不能重蹈覆轍了。

雪衣指尖一蜷,又垂下了頭,握著手中的手串輕聲道:“這手串木質不夠上乘,打磨的也不夠光滑,二表哥若是不喜,那就不要吧……”

崔珩盯著她躲閃的眼,視線緩緩移開,忽然笑了笑。

她不想承認,逼她又有什麼用。

陸雪衣看著軟的像團棉花,可說出的話卻時不時紮他一針。

紮的他疼到了骨子裡。

“我說了不要嗎?”

崔珩眼眉一低,按住了她收回的手,徑直將那手串收進了袖中。

雪衣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崔珩看著她如釋重負的樣子愈發地煩悶。

手串一收,兩個人心照不宣,誰都沒再提這點插曲,仿佛隻是一時的不理智而已。

買了一通東西,這回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再過不久,承天門的焰火就要開始了。

崔珩便領著她邊逛,邊往承天門去。

楊保的手中著實放不下了,兩人便也沒再多買。

隻是小販們依舊熱情,不遠處,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在兜售姻緣繩,一把好嗓子說的繪聲繪色的。

“這姻緣繩在紅螺寺供奉了八十一日,最為靈驗,有情人隻要用這根繩綁在一起一晚上,定然會白頭到老,長長久久。”

“多少錢?”有人耐不住好奇問。

“十貫一根。”老道答道。

“十貫,你怎麼不去搶?”

那路人忿忿地拋下,拂袖走了。

但也有情-熱上頭的男女,當真掏了錢。

雪衣瞄了一眼,見隻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紅繩,跟著唏噓起來:“竟然真的有人買,我以為這種騙人amp3034記0把戲早就沒人信了。”

“把戲?”崔珩淡淡地瞥了一眼。

“是啊。”雪衣答道,“從前我在佛堂住過,佛堂裡栽了一顆姻緣樹,時不時便有人去拋紅繩。但一年到頭,前來還願的寥寥無幾,所以姻緣這種東西命裡有時終須有,沒有戴再多的紅繩也強求不得。”

“娘子,心誠則靈,這您就不懂了吧?”

那老道反駁道。

“即便是有用,佛堂裡隻一文一根,你這裡十貫一根又作何解釋?”

雪衣難得正了色。

“我這是請法師念經祝頌過的,自然非同一般,有情人綁著綁著情義會更深,便是無情的,用了也能開竅。”老道仍是嘴硬,“您若不信,一試便知。”

“我又用不上。”

任老道如何說,雪衣沒有半分動搖。

她扯了扯崔珩的袖子:“二表哥,我們走吧。”

崔珩淡淡地嗯了一聲,耳朵裡卻一直回響著老道方才所說的“開竅”。

這東西,當真那麼靈驗?

臨走時,他眼神一瞥,多看了一眼。

等靠近馬車,準備往承天門出發的時候,崔珩扶雪衣上了馬車,自己卻沒上。

“我有個東西丟在了花燈那裡,回去找一找,你在車裡等我。”崔珩開口道。

“什麼東西,需要我一起嗎?”

“不用。”

雪衣欲下來,崔珩卻將她推了上去。

“那你快去快回。”雪衣又坐了回去,安安靜靜的等著。

崔珩背了身,腳步略快,卻沒往花燈攤子去,而是腳步一頓,停在了老道哪裡。

“哎,公子,您怎麼回……”

老道正吃驚,崔珩卻眼神一凜,製住了他的聲音。

老道見那馬車停在了不遠處,識趣地閉了嘴:“公子,您這是?”

“那什麼,給我拿一根。”

崔珩抵著拳咳了咳,摸了個銀錠,隨手丟了過去。

老道了然,雙手接住了銀子,給他選了根最長的遞過去:“公子您拿好。”

一根輕飄飄的紅繩遞了過來,崔珩盯著看了一眼,忽然又覺得自己在發瘋。

他竟然會信這種陸雪衣都不信的東西。

可偏偏,他真的折回來了。

崔珩握著那紅繩嗤了一聲,片刻手一團,將那根紅繩團進了袖子裡,才麵不改色地回去。

“走吧。”

他翻身一上,兩個人朝著承天門去。

雪衣有些納悶他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但見他一回來便闔著眼休息,也沒敢多打擾。

不多會兒,馬車就到了承天門附近的臨江仙酒樓了。

因著今晚要放焰火,酒樓裡人滿為患,都是早早便預定好了的人。

且都是貴,互相都認識。

博陵崔氏的二公子一進來,遠遠地便有人迎了上去:“行簡兄,沒想到能在這裡看見你,行簡兄也是來看焰火的?”

“嗯。”崔珩興致似乎不太高,隻是不失禮數地寒暄著。

即便如此,一路上還是有不少人攔下了他。

雪衣遠遠的站著,這才明白崔珩為何給她選的是條長及腳踝的冪籬。

否則這麼多人圍上來,她的身份定然瞞不住。

即便如此,記與這麼惹眼的人走在一起,她還是有些害怕,隻扯著他的袖子躲在他背後。

“這位是……”

終於有膽大的耐不住好奇,悄悄地問了一句他身後的美人。

崔珩薄唇隻微微笑著,並不搭話。

那人便明白了,大約是個作陪的美人,並不再多問。

等到應付完一輪,終於要往樓上去的時候,遠遠地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行簡,你怎麼也來了?”

李如風詫異地叫著,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看錯,“你不是說不來嗎?”

崔珩之前刻意避開了李如風的位置,沒想到竟在門口遇見了。

李如風確認是他,扔下了身邊的人便追上來了。

當眼神落到那隻攥著崔珩玄色衣袖的白生生的手指上時,他眼中的驚訝更甚:“這是誰?”

雪衣和他是見過幾次的,嚇得連忙收了手。

崔珩不動聲色,側身將她護在了身後,聲音放低:“你先上去,我待會來。”

雪衣輕輕地點了頭,提起裙擺從他身後的樓梯爬了上去。

“你彆走!”

李如風瞧著那身影說不出的熟悉,正欲去追,崔珩卻直接攔住了他的路,冷冷地道:“你很閒?”

“不是,這誰啊?”李如風問道,“你身邊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個美人了?”

“剛認識。”崔珩聲音淡漠。

“我認識嗎?是哪家的貴女,還是哪位有名的歌姬?”

李如風盯著那背影,總覺得說不出的熟悉。

“問那麼多做什麼,你不認識。”

崔珩直接了斷。

“可我……”

“你什麼?你今日本該輪值,若是這麼閒,不如回去同盧參軍換一換,也好叫他歇歇。”

崔珩眼眉一沉。

他聲音雖平靜,卻不難聽出威脅。

“彆!”李如風立即打住,撇了撇嘴,“不就問問嗎。”

“她膽子小,問也不許問。”

崔珩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才轉身上樓梯。

“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如風嘁了一聲,摸著下頜卻越想越不對勁。

那女子這麼怕他,行簡又護的這麼緊,兩人都生怕他看見,難不成這女子他認識?

看來是這樣了。

可他認識的女子多了去了,剛才又隻瞧見了一雙雪白柔軟的手,他一時也想不明白是誰。

但這可是崔珩,崔珩身邊帶了個女子,足以驚掉人的下巴了。

這次再錯過,往後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一定要扒出來這人是誰。

李如風想了想,乾脆在正對著樓梯的雅間等了起來。

他就不信等不到人出來了!

李如風等待的時候,與此同時,門外也多了兩雙驚異的眼睛。

那兩人本是跟著陸雪衣的,沒想到竟然撞見了二公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樓上

雪衣剛剛差點被發現,心緒起伏不定,抿了半杯茶狂跳的心才止住。

記40時候沒想過我的尺寸?”

這種手串考慮什麼尺寸。

雪衣臉頰微熱:“要不先彆戴了,我回去換根繩重新編一串。”

“多試幾次,習慣就好了。”崔珩卻按住了她的手,瞥了她一眼,“這種事我以為你應該最有經驗。”

雪衣這回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她抿著唇,催促道:“你還戴不戴了……”

話音剛落,倏然一聲,他的手突然戴進去了。

那手串牢牢地巴在了他的手腕上。

雪衣連忙撒開了手,臉頰卻熟透。

崔珩調整了一下手串,眼中帶著笑意:“戴個手串,你臉紅什麼?”

雪衣咬著唇不答,隻偏頭躲著他漸漸粗重的氣息。

偏偏崔珩卻從後麵牢牢地壓住了她。

他用帶著手串的那隻手順著她的腰線一邊往下撫,一邊掰過她的臉,逼她回答:“說,臉這麼紅,想起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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