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銅山市立海大學裡櫻花開的茂盛。
櫻花樹下。
周一誠拿出準備好的玫瑰送給麵前的omage。
omge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們分手吧。”
周一誠愣在原地,“為什麼?小源,我們已經交往了一個月了不是嗎?為什麼要分手?我哪裡做的不好?”
小源猶豫地扣著手,“我找到了一個比你更好的alpha。”
“誰啊?”周一誠疑惑地問。
小源說完,咚、咚、咚,沉重聲音響起,大地都在隨之振動,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
下一刻周一誠睜大了雙眼,隻見一個三四米高的巨人走了過來。
巨人在他麵前站定,光是兩條腿就兩米多長,周一誠必須仰著頭看。
小源攔著巨人的腳脖子嬌羞地說:“這就是我的新男朋友,童執。”
童執?!周一誠張大了嘴巴,還沒來得及吐槽,那個巨人抬起巨大無比的腳朝他踩去。
啪嘰一聲就把他踩扁了。
“啊!!!!”清晨的臥房裡傳出一聲驚叫,男人騰地從床上醒來,臉上驚魂未定。
外麵已經大亮,窗外晨練的老大爺在咚咚咚地甩著健身球。
周一誠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收回目光,他總算知道剛才夢裡的咚咚聲是怎麼來的了。
響動弄醒了身邊躺著的人。
周一誠抹了把臉,推了他一下,“你怎麼又在我床上?”
金發碧眼的男人被推醒,揉揉眼睛,頭重新埋進枕頭裡,一手夠著床頭的助聽器戴上,悶聲說:“叫我乾什麼?”
“我夢見你跟小源好上了。”
“小源?”童執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懂了,“你說昨天跟富二代跑的那個omage嗎?”
周一誠托著額頭想了一會兒,複盤一下昨天的事,昨天他失戀了,他談了一個月的omage被一個富二代alpha橇走了,然後傷心欲絕一邊耍酒瘋一邊叫童執來陪他一起喝酒。
然後酒後大概是什麼都跟童執說了。
童執嘲笑他,“他是跟富二代跑的,你夢見我乾什麼呢?沒出息。”
“你說什麼呢?”周一誠踢踢他,掀開被子又疑惑了,“我怎麼沒穿衣服?”
“昨天吐了一身,就沒穿。”童執一身光溜溜的下床伸了個懶腰。
周一誠被他大白條刺的晃眼睛,不由癱倒在床上,扔了把衣服給他,“把衣服穿好。”
“我們都是alpha,怕什麼?”童執不理會丟在地上的衣服,打開周一誠的櫃子拿了套新的穿。
他們都是alpha,兩小無猜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
從小是鄰居,長大上一所高中,一個大學。
可以說是不分你我。
但是周一誠有時候很介意,就比如這個童執總穿他的內褲。
“你家就在隔壁,能不能回去穿自己的衣服?”
“不要,這樣方便。”童執套了一個短袖和短褲,踩著拖鞋走出去一邊問:“吃什麼外賣?我一會兒還要去拍廣告,快點起來。”
“行。”忍著宿醉的頭疼,周一誠起身洗漱。
洗漱完正好外賣到了。
兩個人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默默地吃著外賣。
周一誠十分沒心情,昨天自己的男朋友被彆人橇了的感覺屬實不爽。
童執吃著蔬菜沙拉,點的肉菜米飯一口沒動,周一誠有些看不下去說:“你就隻吃這個啊?”
“最近在拍廣告呢,要保持身材。”
“真不容易,那也不能一點油水沒有啊。”周一誠說完夾起一塊瘦肉放在他碗裡。
童執是模特,而且是小有名氣的那種,剛上大學的時候就被星探挖掘了。
當周一誠在便利店做一小時隻有20塊的工作時,童執的日薪已經幾千塊了。
所以周一誠夢到童執並不稀奇,從小跟他窮到大的兄弟一下子就飛躍龍門,變成了小有名氣的模特,給他的打擊還是很大。
童執一邊看手機一邊吃蔬菜沙拉說:“你還傷心呢,omage不是有的是?”
“對你來說可不就是有的是。”周一誠拿起烤牛排,塞進嘴裡一臉滿足,“對我來說能有一個就不錯了。”
這一頓飯頂他好幾天工資,像他這種窮人哪有omage會願意跟他。
“那你跟我試試啊,我有錢,又會疼人。”
“噗—咳咳。”周一誠被食物嗆到嗓子,連忙喝下幾口無糖可樂順順。
童執一臉淡定地夾起一塊有機小番茄塞進嘴裡,沒看見似的。
“彆逗我了。”周一誠擦擦嘴,“我已經夠傷心的了,還拿這個取笑我。”
“誰取笑你了?alpha和alpha不能談戀愛?”
周一誠很不可思議,“怎麼談?拚刺刀嗎?”
周一誠說完單手比劃了劈砍的姿勢,還主動配上唰唰的音效。
“唰你二大爺。”童執很不接受他的幽默感,扔下沙拉碗,起身收拾去了。
“罵我乾什麼?”周一誠衝著他後背說:“你要去工作了?”
童執沒吱聲,走進洗手間嘩啦啦地梳洗著。
周一誠的房子兩室一廳,自從爺爺去世後他就徹底成了一個孤兒。
而童執沒比他好哪裡去,父母離婚誰也不要他,本身是聽障,還是混血,從小被人欺負。
還是周一誠把他護到大的呢,也算是他的半個娘。
周一誠見他戴好口罩出門說道:“出門了?”
童執轉過頭朝他投擲一個不明物體,周一誠下意識接住,攤開手心,是一袋解酒護肝的衝劑。
童執再也沒看他一眼,打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