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晝再次回到彆墅,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夕陽之下,整個山間都籠罩著一層如血的紅光。
他將車停在庭院一隅,抬眼望著後視鏡,現在那裡已經空空如也。alpha緩緩用布帕擦去前額的血,眼裡流露出陰鷙的狠意。
一切都源於今天早晨,他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恐嚇郵件。
郵件文字內容隻有一座大廈地址的頂層和一句沒有署名的話。而附件的照片,正是上次退庭後他與變裝後的晏雲跡一起走進車裡的畫麵。
通過郵件上的地址,他見到了匿名人,蕭銘晝一眼就認出了他,對方是一名有前科的“自由記者”,以手上的照片為證據敲詐他三百萬贖金。蕭銘晝冷冷地看了一眼,便將那些照片接過撕碎,對方氣急敗壞,惡狠狠地呲出牙,在他麵前啐了一口。
果然,返回途中,他就遭到了報複。
透過後視鏡能夠清楚地觀察到,幾輛車跟蹤著他緊追不舍。為躲過攻擊和刻意阻攔,他撞在擋風玻璃上頭部和胸口受了些輕傷,好在並不怎麼嚴重。
自己的行蹤一直被布在城市中的暗線隱藏得很好,那個記者應該沒有本事跟蹤他。到底會是誰在背後幫他?
alpha望著鏡中的自己,神色陰狠,臉色蒼白得有些恐怖,額上還布滿了豆大的冷汗。想到不能讓晏雲跡察覺身上的血腥味,他攏了攏外套蓋住身上的傷,並換上了一副溫文爾雅的笑容,推開了彆墅的門。
厚重的鐵門吱啞響起,玄關的地上有個蜷縮的身影應聲抬起頭來,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方向看。
蕭銘晝愣了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是他失明了的omega,像是在乖乖等他回家。
這倒是讓他有些……有些喜出望外。
晏雲跡隻穿著一件他給他的單薄襯衫,長度堪堪遮住屁股,雪白的嬌軀透著清純,卻又有種難言的性感。修長的白腿交疊,似乎由於地板寒冷而微微發抖,又緊緊夾住,羞怯地隱藏著一絲不掛的私處,泛著惹人想要玷汙的粉嫩色澤。
他知道Omega錯將自己當成了陸湛,但他現在受了傷又疲憊,的確很想要一些溫存。
“穿成這副模樣坐在玄關,是想讓老師在這裡吃掉你嗎?”
蕭銘晝俯身挑起晏雲跡的下顎,眯著雙眼湊到了離他的唇近在咫尺的距離,作勢要吻他。
晏雲跡沒有答話,隻是睜著一雙空茫的眼睛。
alpha輕蹙起眉,仔細觀察了對方的神色,很快感覺到了Omega的不對勁。
晏雲跡的身上很冷。他靠在牆邊不知道坐了多久,臉色灰敗,雙眸哭得紅腫,鬆散的衣領掉落到小臂,整個雪白的肩頭和胸脯都露在外麵發抖,卻似乎沒什麼精神打理自己。
“小雲,怎麼了?”
晏雲跡聽到呼喚,睜開眼睛看向來人的同時,漆黑的眼眸顫了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蕭銘晝蜷曲的黑發,高挑的身型,蒼白如紙一般的可恨麵孔,一一清晰地映在他秀麗的瞳孔中。
omega半天沒有回應,他渾身僵硬,隻剩下嘴角輕微抽搐,發出了一聲令alpha不明的悲哀冷笑。
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劇烈的下腹墜痛在這一瞬間如遭雷劈,引得他眼前陣陣發黑,晏雲跡不得不塌下腰,痛苦地扶住自己的下腹。
“小雲?你……到底出什麼事了?”男人關切地上前,攬住他瘦弱的背脊。
在alpha看不見的角度,晏雲跡的雙手顫抖的拳握得幾乎失血發白,指甲紮得掌心幾乎湧出血來。
而當他再度抬起頭時,所有情緒都已經消失不見。
“謝謝……不用擔心。”
顫抖的眼角洇出了淚痕,晏雲跡緩緩揚起臉頰,紅腫的眼眸中猶如情人嬌俏的紅暈,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瞳孔漂亮極了,即使失明,也顯得無比靈動。
“……老師終於回來了。好開心。”
omega強忍著痛苦抿唇向著alpha露出了一抹笑,落在alpha的眼中如同沾了雨露的潔白花瓣,淒美得醉人心神。
殊不知,他其實笑得心如刀絞,連呼吸都覺得肺裡插著令他刺痛的鋼針,心臟痛得不住打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好恨。
在確認男人是誰的一瞬間,所有的絕望、被淩辱的怨恨和被欺騙的憤怒都快要從胸口爆發出來,像一團熾熱的火從他的脊背開始燃燒,燒得他快要四散崩潰!
他甚至想要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如發狂的野獸一般撕咬他的血肉,質問男人已經毀了他的高傲,淩辱了他的尊嚴,操爛了他的身體,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自己?為什麼還要假扮了陸老師,不僅奪走了自己的標記,甚至還要在他的腹中留下了該死的孽種!為什麼連最後一點妄想都不留給他?
可他把情緒隱藏得很好,表現出來的模樣,隻是睜著眼睛仍舊如同一隻失魂落魄的小狗狗,坐在玄關等了很久很久,終於等到了主人的歸來。
察覺到omega臉色鐵青,alpha眯起了雙眼,關切地摸了摸他的頭。
“可是你的臉色很不好。”
omega通紅的雙眸垂下,緊盯著對方的腳尖,不知在想什麼。
他沒有動,沒有回應,更沒有表現出一星半點的異常。而是死死咬住牙,直咬到口腔裡全是血腥味。
他不能讓alpha知道自己恢複了視力,又懷了孕,否則對方一定會用更狠毒的手段折磨自己的。
“我不在家的時候……哭過了?”
alpha指腹輕柔地拭去他眼尾的淚痕,Omega打了個寒噤,如同看見了怪物般向後躲閃。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蕭銘晝即使再遲鈍,也終於感受到了不對勁。
他的眼中開始流露出駭人的威壓,笑著俯下身湊近了他,語氣飄忽地問道:“小雲是誠實的孩子,告訴老師,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晏與跡被壓製得渾身打顫。那雙眼睛中瀕臨暴走的瘋狂,就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頸。
omega泛白的雙唇哆哆嗦嗦。
“老師……”
alpha平靜地注視著腳邊的omega,對方正努力挺起身向自己伸出手,他便配合地彎下腰,想要看看對方到底又想做什麼。
緊接著,他被omega那對柔軟的手臂抱住了,沉湎在了一個充滿著溫軟香氣的懷抱中。
“老師,你離開了好久……我好擔心,怎麼都等不到你,所以我擅自離開了房間,摸到了這裡……”
蕭銘晝震驚地愣住了,他的鼻尖被抵在omega微微腫脹的乳肉上,如同雲一般柔軟,不再平坦的胸脯還散發著甘甜誘人的奶香。
晏雲跡挺著纖白的軀體,敞開的襯衫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膚,腿根嫩肉瑟瑟顫抖,溢出月光花軟糯柔弱的香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在alpha看不見的地方,他陰沉著臉,口中卻傳出違和的、撒嬌般的哭腔。
“我想,這是能最快見到你的地方。”
他的身體順勢忽然被向後壓倒,晏雲跡驚惶地躺在玄關的地麵上,看著眼前的alpha正居高臨下地壓製著自己,眼神猩紅緊盯著他,心臟恐懼地直跳。
“就因為見不到我,把眼睛哭成這樣?”
下顎被毫不留情地扳過,蕭銘晝挑了挑眉,抵住他的身體,凶狠地吻上了omega柔軟的唇瓣。他撬開了對方的口腔放肆地吮吸、掠奪,恨不得要將對方親得背過氣去。
“哈啊……嗚……”
晏雲跡被吻得雙眸含淚,內心厭惡無比卻也隻能被動承受,還要表現出自己的歡愉。等到男人放開的時候,他的嘴唇都腫了,對方不依不饒地啄了一下他腫的像桃子一樣的眼瞼,唇角上挑。
“生了一場病,怎麼比以前嬌氣那麼多。”
晏雲跡沒有回答,冷得如同毫無生氣的人偶,對方便掰開他敏感的脖頸,順著他的臉頰向下親吻。酥酥麻麻的熱意落在他的頸窩和鎖骨,男人的身體壓住了他的,胯下硬物正抵住他的下腹。
他艱難地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表示拒絕,夾緊了自己的雙腿抵住對方的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男人彆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埋在他的後頸輕嗅,果然那裡就隻剩下淺淡的體香。
“我記得你昨天才剛到發情期,今天就不想要了?”
才服下過抑製劑,即使有alpha在身邊信息素也很難外溢,晏雲跡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alpha彆有深意地審視著他的臉,如同在嚴謹地檢查物品,看著對方臉色越來越僵硬,半晌,他終於從鼻腔裡哼出笑聲。
“怕什麼。這種事我當然會尊重小雲的意願了。”蕭銘晝不動聲色地斂了眸,從地上將晏雲跡打橫抱起:“現在抱你回去休息,可以嗎?”
omega點了點頭,被迫縮在alpha的懷裡,呆呆地凝望著自己的腳尖。
轉角路過樓梯時,男人忽然俯身抵住了他的前額輕蹭。
他湊近了他的耳邊,引得對方敏感一顫:
“我很高興……你願意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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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夜半,窗欞一輪明月被樹影遮住,房內的青年從男人的懷抱裡抽出顫顫巍巍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來。
他逆著光凝視著alpha的睡顏,雙眼卻是冰冷的。不知今日alpha出門做了什麼,去書房裡纏了幾圈紗布便回到臥室昏沉睡去,看起來比平時虛弱很多。
不知不覺間,他竟開始觀察起蕭銘晝的睡顏。
此時的男人睡得很沉,他從未在他麵前露出這副模樣。前額蜷曲的黑發散亂地覆在蒼白的臉頰上,深邃的雙眸正沉沉閉著,下眼瞼覆滿淤青,皸裂了的薄唇微張,狼狽地如同一朵乾枯的玫瑰。
想起先前自己遭受的慘無人道的折磨,還有近些日子的欺騙都是拜他所賜,晏雲跡站在床邊緊盯著對方的臉,忽然揚起手腕,手掌握著玻璃碎片對準蕭銘晝的喉嚨。
他早就想好了,等到男人回來,他要報複他,讓男人也體驗一遍被欺騙、生不如死的感覺。
內心的惡魔在叫囂著,殺死他,離開這裡,一了百了。
晏雲跡緊咬牙關,雙眸通紅,手腕抖成虛影,玻璃片卻遲遲難以揮下。隨著氣息一滯,一顆冰涼的淚珠順著臉龐滑落。
可他本以為,他真的是陸老師的。
明明就差一點,他就能獲得幸福了,可是上天偏偏對他那麼殘忍,在他愛上了以為是老師的人的時候才揭開真相。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眼前的景象無情地告訴他,他這段時間感受到的幸福不過隻是一場夢罷了。
無論是告白也好,做愛也好,還是對方說的原諒他、保護他也好,全部都是謊言。
除了他受到的標記,和懷了孕的身子。
【相信我,小雲,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愛你的。】
【不要再推開我了,這是一個約定】
眼淚越積越多,如同一簇折射著月光與夜色的寶石,大顆大顆地從omega泛紅的眼睛中滾落出來。
……假的。
他緊握著不規則的玻璃碎片,尖銳的棱角割傷了他的指腹,殷紅的血從指尖流向手腕。
一個遙遠的聲音在耳邊盤旋。
法律才能裁決魔鬼。相信我,小雲,你永遠不要變成魔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陸老師……啊啊……”
終於,他不甘地將那塊東西丟在一旁,無助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傷心地哭泣起來。
晏雲跡一聲不響地抽噎了許久,直到窗外的月光再度黯淡,他才倔強地拭乾淚痕。
“我不會放過你的,蕭銘晝……但不是現在。”他最後望了一眼男人毫無變化的睡顏,扭頭離開了臥室。
首先他需要為逃離這裡做一些準備。逃出深山至少需要一輛車,一部手機,和一些錢。
之前在法庭上,有名記者給過他一個定位器,如果打開定位就能夠報警。當時蕭銘晝正打算在車上侵犯他,他怕被發現定位器,在一片慌亂中,他隻能將它丟進了男人的車座下方。也就是說,隻要那輛車被開出去,就一定會被跟蹤。至於記者會不會替他報警,自己也隻能拚命一賭。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書房,去男人的書桌前和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裡翻找車鑰匙和手機,卻意外看見了書桌上男人擺放著的資料。
那是一張泛黃的報紙。
晏雲跡本不打算在無用地方浪費時間,直到他注意到,上麵“陸湛”兩個醒目的字眼。
是五年前關於陸湛的報道。那篇報道正是令這名曾經的天使律師一夜聲名狼藉,其中指證了陸湛強奸某位初成年的omega,並在在落網後仍對他糾纏不休,最後被少年正當防衛而墜樓身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署名的編輯記者,名叫齊池。
鬼使神差般,晏雲跡順勢抬眸望見了書房牆上釘著的照片,標注著“齊池”的照片上,正是法庭上自己見過的那個男人。
五年前,正是父親出錢拜托了這個記者寫了這篇不實的報道,要他顛倒黑白毀了陸湛的名譽,整個事件中唯獨自己被隱瞞了姓名。
等一等……晏雲跡怔忡地抓住那張報紙,他忽然意識到,為什麼自己會知道這個報道毀了陸湛,當時卻沒能阻止父親呢?
“嗚……!”腦中如同炸裂一道白光,尖銳的噪聲劇烈地刺痛著鼓膜,晏雲跡不受控製地跪在地上,捂住陣陣發疼的腦袋大口喘息著。
他恍然間意識到,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頭痛的感覺了。
頭好疼、為什麼想不起來……
下一刻,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親愛的,你在乾什麼?”
不遠處,漆黑的身影憑著門框佇立,蒼白臉頰上的笑容映著月光,顯得冰冷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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