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1 / 1)

“我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

“從來沒有!”

在車上,薑珩第三次這麼說。

陸沂川掌著方向盤,隨著車流前進,聞言往副駕駛瞥了眼,“和我談戀愛很丟人?”

薑珩對他的理解能力感到震驚,“我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哦。”

陸沂川淡淡,“那就是和我分手很丟臉。”

薑珩:“……”

他憤怒地拍了下座椅,“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薑珩好像聽見陸沂川笑了聲。他扭頭朝他看去,男人開車的動作很認真。

寒冷的冬夜下著雨,玻璃上霧蒙蒙一片,雨刷掛過,街邊霓虹清晰。

薑珩摳摳座椅上的皮,“剛剛的話顯得我好幼稚啊。我那麼幼稚,你跟我談戀愛,他們會不會笑你啊?”

“不會。”陸沂川說:“他們隻會覺得我老牛吃嫩草。”

車子拐了個彎,進到一個彆致的院子。門口站著服務員,見車一停,便立刻彎腰撐起傘。

陸沂川先下車,拒絕了服務員的撐傘,拉開副駕駛,把薑珩從上麵帶下來。

兩人帶著寒風進了大廳。

陸沂川從大衣裡掏出一張卡遞給前台,歪頭朝薑珩道:“他們說不定在背後瘋狂嫉妒我。”

薑珩把手揣在兜裡,“嫉妒你什麼?”

又來了個服務員,朝他們做了個請的姿勢,默不作聲地在前麵帶路。

薑珩和陸沂川跟在她身後。

燈光明亮,薑珩發現自己的白鞋上濺了幾滴泥點,陸沂川在他身邊開口。

“嫉妒我吃得好,二十四的老男人吃到了十八歲的小鮮肉,背地裡指不定要怎麼蛐蛐我呢。”

薑珩:“……”

前麵帶路的服務員哪怕很克製,但薑珩還是看見她回頭匆匆看了他們一眼,眼底的神色很複雜。

薑珩沒忍住又伸手捅了陸沂川一下,“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還說得這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男人垂下眼,“哦,覺得我丟臉了。”

薑珩哽了哽。

陸沂川理了理他歪掉的帽子,緩緩笑了聲,“你丟臉,我也丟臉,他們笑話我,也笑話你。我們扯平了。”

薑珩並不是很想要這種扯平,但經過他這麼一鬨,他心底的彆扭算是徹底消散了。

飯局是正經飯局,來的幾個老總都帶了家眷,陸沂川帶著薑珩進去的時候人群雖然露出詫異的目光,但大家都很有分寸的沒問什麼,也不會朝薑珩投去怪異的目光。

薑珩徹底鬆了口氣,窩在陸沂川旁邊專心乾飯。

烤乳鴿烤乳鴿!

酒過三巡,薑珩捧著裝著橙汁的杯子看著飯桌上談生意的眾人。

為了避免一些兄弟相殘的豪門事故,薑珩從小的培養理念就是不爭不搶。薑家不需要他優秀,也不需要他學很多東西。他隻要安安分分的不鬨事,靠著薑灼,就能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因此他很少參加這種活動,甚至連一些應付的場麵話都不會說。

清澈的高中生一枚。

陸沂川就不一樣。他坐在薑珩旁邊,姿態舒展,依舊是溫和的,可這溫和卻像藏在劍鞘裡的利劍,看似沒有鋒芒,言行舉止裡能窺見幾絲偶爾泄露的銳氣。

推杯換盞間,不動聲色的讓對方讓了幾個百分點。

薑珩瞧得有些愣神。

忽然身旁的人朝他靠了過來,木質香裡帶著酒氣,西裝貼在他淺色的毛衣上,微一側頭,就看見男人凸起的喉結滾了下,落在臉上的呼吸帶著酒的味道。

“絨絨……”薑珩眼前遞過來一個手機,“我喝酒了,幫我發個消息給李特助,讓他過來開車。”

薑珩蜷了蜷指尖,沒說什麼,很聽話地接過手機。

於是搭在他椅子後麵的大手沿著背落在後頸上,虎口鉗著那截白捏了捏,嗓音很低,隻有薑珩聽得見。

“絨絨好乖。”

酒氣從他耳畔拂過,後頸那塊皮膚像燒著似的燙,薑珩瑟縮了下,一巴掌拍掉陸沂川的手。

他耳尖通紅,聲音不大,但咬牙切齒,“陸沂川,你煩不煩?”

從小到大,他罵來罵去也就這句。

那頭又有人跟陸沂川說話,男人的身體從薑珩身邊撤回去,縈繞在他肩頭的酒氣消散,剛才的親昵仿佛是個錯覺。

隻有他的耳朵還在發著燙。

薑珩拿著陸沂川的手機緩了幾秒才打開,他剛想問他密碼,結果手指一按上去,就這麼開了鎖。

他愣了愣,完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他的指紋錄了進去。

對麵的男人笑著說奉承話,陸沂川動作自然地夾了一塊糖醋小排到薑珩碗裡,臉上神情很淡。

薑珩沒骨頭似的縮著身子,點進綠泡泡軟件,入眼處就是他的頭像,明晃晃地掛在最頂上,設置了置頂。

他嘴角向上勾了勾,找到李桉,發送消息。

等到那邊回複後,薑珩把手機熄屏,塞回男人掛在椅子後麵的大衣口袋裡,低頭慢吞吞啃排骨。

他吃完乳鴿,啃完排骨,再喝完一杯橙汁時,飯局終於結束了。

陸沂川身上帶著酒氣,不過眼底的神色很清明,先給薑珩穿好衣服再穿自己的外套。

時間指向九點半,包間裡的人都走完了,隻剩他們倆。服務員拿著打包好的東西敲了敲門,陸沂川伸手接過,“麻煩你了。”

薑珩湊過去看了眼,隻看見一個花裡胡哨的包裝,“這是什麼?”

男人帶著他往外走,“早上答應給你的小蛋糕。”

薑珩綴在他身後,“你還記得啊?”

“答應給你的,我肯定記得。”

薑珩嘿嘿笑。

……

薑珩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掉帽子,然後檢查頭上的耳朵。

今天出門的時間有點久,耳朵都被壓塌了一點,不過隻要順著毛捋一捋,依舊挺翹。

陸沂川站在他身後,半張臉隱在陰影裡,安靜的看著他捋耳朵。

薑珩透過鏡子看見他,伸手往兜裡掏啊掏,“陸沂川,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男人挑了挑眉稍,身子站直了點,“什麼驚喜。”

“你把手伸出來。”

一隻修長的手攤在薑珩麵前。

薑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兜裡猛地掏出他精心挑選的大蟑螂,啪唧一下放在陸沂川手上。

那蟑螂毛茸茸的,五官醜萌醜萌,和實物比起來,勉強算得上可愛。

“當當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陸沂川一鬆手,手心裡的大蟑螂就這麼落在了地上,他麵無表情收回手,“不驚喜,但很意外。”

薑珩繼續往兜裡掏,“我還有一個毛毛蟲……”

“到時候我們可以玩抓毛毛蟲的遊戲。”

陸沂川:“……”

並不是很想。

他按著薑珩的手拒絕看毛毛蟲,推著他往裡走,“你該洗漱了。”

薑珩扭頭,“我的小強還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陸沂川,你把我的小強踩癟了!”

陸沂川低頭,腳底躺著一個死不瞑目的大蟑螂。他鬆開腳,臉色很平靜,“看來我們家得製定一個新規矩了。”

薑珩:“?”

“我和蟑螂,這個家隻能呆一個。”

“……”

薑珩含淚把大蟑螂丟到垃圾桶,一步兩回頭的去洗漱。

他洗漱完出來,發現陸沂川正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閉著眼睛,燈光下,男人的五官深邃。

薑珩靠近,團團身子,蹲在陸沂川跟前,輕聲喊他,“陸沂川,你睡著了嗎?”

陸沂川睜開眼,目光往下落。

少年的睡衣領口蕩開瑩白,目光總能掃到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有點刺眼,但陸沂川沒移開。

他上半身姿勢沒變,雙腿分開,像是把人框在中間,語調低沉緩慢,“怎麼了?”

“沒。”薑珩把手扶在他膝蓋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你喝醉了嗎?”

曾經在會所裡醉生夢死的男人眨了眨眼,神色有些困倦,“好像是有點醉了。”

他身上還穿著西裝,扣子扣住,領帶往裡塞,長腿靠在薑珩身側,酒氣消散,木質香便隨著體溫漫延,眼底帶著幾分朦朧,像是真的醉了。

薑珩不疑有他,他看到陸沂川應酬的辛苦,也想為他做些什麼。

“那你還能動嗎?”

陸沂川微微坐直身體,俯視蹲在地上的貓,伸出手掌扣住他的後頸,大拇指沿著頸部一點點摸向耳後。

手法說不上來的色情,不像安撫,倒像勾引。

“動不了。”他說:“手軟腳也軟。”

薑珩被他摸得也有點軟,沒蹲住,踉蹌著往前跌了一步,湊得更近了。

“絨絨……”

陸沂川軟聲道:“幫我洗漱好不好。”

薑珩穩了穩心神,被他摸得尾巴都要冒出來了,“你、你先放開手。”

男人意外地好說話,說放開就放開,舒展身子,懶洋洋地往後靠,隻是依舊看著他。

“放開了。”

木質香更濃烈了。

直到此刻,薑珩才發覺他們之間這個糟糕的姿勢,他想往後退,結果被男人的腿卡住。

“不是說要幫我嗎?絨絨要去哪裡?”

薑珩的手還撐在他的膝蓋上,“你先讓我出去,我不出去怎麼扶你起來?”

“扶我起來?”

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笑,“不用扶。”

“幫我把衣服脫了好不好?”

脫脫脫衣服……

薑珩覺得不太好。

“我喝醉了,動不了。”

“絨絨會幫我的對不對?”

薑珩抬頭看他。

陸沂川目光下垂,燈光明亮,那身黑色西裝將他修長的身軀束縛在裡麵,麵容懶散冷淡,無端的顯得禁欲。

薑珩的心漏了一拍。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點的頭,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了陸沂川的膝蓋上。

男人靠著沙發,將手攤開,任由他動作。

薑珩咽咽口水,指尖有些顫抖,勾上他的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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