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晚上的時間過去了，王小明看起來似乎十分振奮。
“我大概明白了，這似乎就是楊間鬼蜮能影響現實的原理。水鬼擁有水域，看起來隻是一灘小水窪，但真正進入就會發現其根本就是深不見底，說明水鬼的水域可能連通了一處靈異之地。”
接著，王小明忽的想到了什麼。
“那張人皮紙給出的信息！”
“第一次總部會議的時候，我曾接觸過那個能給楊間提供信息的人皮紙，它告訴了我很多消息，其中就有…”
“要讓他去嗎？如果掌握了水鬼的靈異，或許他能帶不少好東西回來…”
王小明神色微動，一晚上沒睡覺的他眼眶裡布滿了血絲，這讓他少見得顯示出幾分危險的氣息。
“該開會了。”
曹洋同樣也是一夜沒睡，不過這一晚似乎發生了不少大事，起碼楊間肯定沒閒著。
“賀天雄被我提前拿掉了，楊間的目標會是誰呢？劉棟，還是那個墓碑吳雲？”
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曹洋並沒有想太多，楊間選誰開刀都沒問題，畢竟自己隻是一個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楊間和朋友圈鬥得越凶，自己的收獲就越多，這不是什麼壞事。
總部，會議室，曹洋趕到的時候，發現楊間已經落座了，而且自己的好叔叔似乎正在厲聲訓斥他。
見曹洋到來，曹延華的訓斥也戛然而止了，楊間的腦門上瞬間長出一隻猩紅的鬼眼，不安分地掃視著這個臉色有些蒼白，下半身看起來不太協調的年輕人。
“這個人，不簡單。”
楊間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這是鬼眼在示警，一般來說隻有在麵對危險的時候鬼眼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在麵對秦老和鬼畫的時候，鬼眼是直接緊閉的，哪怕楊間有意操控都不能讓它睜開眼。
沒多久，許多馭鬼者接連到來，光是楊間認識的都有不少，馮全、張雷、柳三…
會議的內容倒是很簡單，一部分人拿到了隊長計劃的文件，然後薑尚白和楊間起了衝突，甚至有愈演愈烈幾乎要打起來的趨勢。
隨著楊間抄起板凳朝薑尚白砸了過去，曹洋瞬間躲進了鬼蜮中，然後朝薑尚白身上踹了一腳。這一腳力度很大，薑尚白捂著肚子，整個人都凹了進去。
“媽的，楊間這是什麼力氣，一個板凳能有這麼大威力？”
薑尚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本想發作，但局勢似乎不太妙，他隻好強行咽下這口氣。
這場會議就在這麼個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重點的鬼畫事件曹延華也提出了要求，三天之內務必確認鬼畫的源頭，還要儘可能解決那些衍生的鬼畫。
話雖如此，曹洋卻並不打算真參與到鬼畫事件中，自己手裡有衍生鬼窗，到時候隻要想辦法弄幾副衍生鬼畫就行，根本沒必要以身犯險。更何況，水鬼和鬼血的實驗已經到了最終階段。
實驗基地，會議結束後的曹洋跟著王小明再次回到了這裡。
“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王小明神色平靜，他抽空還洗漱了一番，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的確，從我知曉鬼血特殊性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開始謀劃駕馭這隻鬼，但鬼血的恐怖程度很高，貿然駕馭的話我必死無疑。”
這時候，曹洋也不再隱瞞，駕馭鬼血他是勢在必得，正巧趕上王小明也有意促成自己。
“近期的實驗你也都看到了，如果把水放進血中，水會逐漸被同化，能產生的影響很小。但如果把血投入到水中，血就會被稀釋，形成具備壓製能力的血水。”
“此外，水鬼的水域似乎也具備一些壓製的效果，而且其內部應該聯通了一處靈異之地，陷入水域中的人很難脫身。”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人的血肉之軀應該承受不了血水的侵蝕，也就是說如果你現在駕馭這兩隻鬼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身體問題，血水溢出身體，平衡被打破，到時候伱必死無疑。”
“那你的意思是…”
“你需要一具鬼的身體，或者說，你的身體能成為鬼的一部分，隻有鬼才能對付鬼。一個合格的容器才能承載得了血水的衝擊。”
王小明語氣誠懇，聽起來並不是在撒謊。
“我手裡有一隻鬼，代號鬼肉，能夠侵蝕並取代人的血肉，你覺得如何？”
曹洋說道。
“鬼肉…很熟悉的代號。”
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正準備開口，但曹洋先說話了。
“當然熟悉了，這可是你的老東家，朋友圈賀天雄的鬼。”
聞言，王小明陷入了沉默。
“老東家…這麼說的確沒錯。如果是鬼肉的話，應該沒問題，但你要先讓鬼肉完全取代你的血肉。”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從沒有做過一次讓彆人駕馭三隻鬼的實驗，更何況還是在你已經駕馭了至少兩隻鬼的基礎上。實驗的成功率我沒有把握，但理論基礎沒有問題，你或許應該多做些準備。”
“那就弄一隻替死娃娃和一些鬼燭來吧，如果注定會死的話，投入再多的資源也沒有用。”
曹洋想了想，最終確認需要一根鬼燭和一隻替死娃娃，王小明很快就把這些物資準備完成。
“那麼，實驗開始吧，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不過這東西是人進步的必要條件，祝你成功，也祝我自己。”
一場史無前例的實驗就這樣默默地在實驗室中開始進行，外麵有李軍在守著，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闖入。
曹洋打開了那口容器，裡麵頓時散發出腐爛的惡臭味，一具無頭屍體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他就是惡臭味的源頭。
無頭屍體身上的血肉發黑發臭，在被關押的這段時間裡，鬼肉已經取代了賀天雄的整個胸膛的血肉。
“沒什麼用，鬼肉隻是一隻保護型的厲鬼，不具備太大的殺傷性。”
這一次，曹洋甚至沒有動用仿生鏡，他對那麵鏡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忌憚，這種情況下他不想多生事端。
“這東西應該直接接觸就行。”
曹洋伸出手，手掌貼在了賀天雄胸膛上腐爛最嚴重的地方，那裡應該就是最初的一塊鬼肉。
那塊發黑的爛肉摸起來有些柔軟，陰冷，手感並不像是一塊肉，倒更像是一匹絲綢。
接著，曹洋直接用鬼蜮覆蓋手掌，然後直接把這塊肉取了下來。瞬間，無頭屍體像是失去了支撐，瞬間栽倒在地上。
“看來這的確就是源頭的鬼肉了，隻不過想駕馭的話，或許可以用鬼蜮轉移到自己身體裡，主動讓鬼肉侵蝕和替代。”
有鬼蜮的覆蓋，拿著鬼肉的手掌很輕鬆就伸進了胸膛裡。
鬆手，脫離，一氣嗬成。
曹洋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多出了一隻鬼，但這隻鬼沒什麼危害，隻是在不斷讓自己的血肉爛掉，然後生長出發黑的血肉將其取代。
“看來你需要一點時間，成功駕馭鬼肉之後記得喊我，我稍微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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